第1章(1 / 3)

夜幕還未降下,各個歌坊酒肆早早的點上紅燈籠,歌娘清麗婉轉的歌聲伴著絲竹聲在金都的空中飄著,屋外下著大雪,屋內舞女身著單薄,絲毫不受這冬日的寒氣所苦,羅裙在指尖飛舞,金都的紙醉金迷和那靡靡聲都吹不散邊關的寒苦。

將近年關,邊關的氣氛比往日要熱鬧許多,這裏的歌舞坊和酒肆雖說沒有金都的精致,倒別有一番風味,鞭炮聲也從未間隙過,空氣中彌漫著火藥的味道,邊關雖說遠離金都,但是畢竟是各個國家往來的必經之路,這裏比不上金都的滿地黃金,但也是富庶之地了,可邊關天氣惡劣,人口極少,如今沒有戰事,這裏除去戍守的官兵最多的就是往來的商人。這樣的天下太平倒是位高者最喜看到局麵。

“將軍,有聖旨到,來人是太子的心腹。”被稱為將軍的人摩挲著拇指的扳指,眼睛並未從城牆下的風景離開,隻是淡淡的一個“嗯”凝視著這邊關良久,男子將手背在身後,轉身向府門走去,這也不過是浮雲而已。

“聖旨到:年關將至,孟家軍不辭寒苦戍守邊關,今天下太平朕深感欣慰,著,賜孟家軍美酒千壇,賞銀千兩,以告邊關將士之苦,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孟將軍,皇上的賞賜,雜家就交代完了,太子知邊關寒苦,著雜家給將軍捎了點兒東西,來人哪”隨著太監尖銳的桑音,一群人魚貫而入,“這是太子送給將軍的禮物,有白銀前兩,錦緞白匹,還有美人兒數名,還請將軍清點清點。”說完就朝孟將軍福了福身。

“公公哪裏的話,公公辦事最是牢靠,孟某很是放心,請公公帶孟某謝過太子,公公一路舟車勞頓,還請多歇息。”孟將軍朝辦事公公拱了拱手,“衛青,帶公公下去好好歇息,好生伺候著。”

“是,將軍”說完又朝辦事公公抬手示意“公公這邊請。”

待一幹人等都走了,孟將軍讓人將酒和銀兩分散下去,那數位美人兒是太子送的人,不好當著人麵發落,隻得先安置在將軍府的後院。

“這孟將軍真是儀表堂堂,以前我隻是聽坊裏的姐妹提起過,真是百聞不如一見。”藍衣女子看著大堂的方向,神情透著欽慕,不得不說這女子,也是這群進獻女子中的佼佼者,她這話一起頭,一群人便圍著打趣,也央求著這位女子同他們說說這位英明神武的孟將軍。

“凝姐姐可記著自個兒從宮裏出來的嗎,這又怎麼說成坊了,沒來由的把咱們身份降低了,也難怪,議論男子的事情也敢做,那歌舞坊能出些什麼好東西!”綠衣女子一臉的不屑,自己一個人坐在一邊。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看著冷清染。

經她這樣一說,圍著凝霜的美人兒們便悄悄的退開,凝霜性子火爆直爽,見有人詆毀她,便直接嗆到“我們雖出自歌舞坊,可畢竟不是賣藝不賣身的地兒,不像有些人,自持有幾分姿色,就往東宮床上爬,可惜了,這床是爬了,卻沒撈著半分好處,如今還不是同我們一樣的下場。有什麼資本在那兒自命清高,我和青染雖說是歌女,卻又一技之長,你有什麼,不就隻是以色侍君的東西,高傲個什麼勁兒”

凝霜這一說,那些美人兒看綠衣女子的眼神都帶著輕蔑,綠衣女子的臉色如同她穿的衣裳一般,青得可怕。雙眼瞪著凝霜,像是要吃了凝霜一般,手氣得發抖,指著凝霜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你給我等著。”說完便跑出了屋子。大家見正主被氣跑了,便有圍著凝霜打探起這舉世無雙的將軍。

冷清染有些不在狀態,誰也沒想到,隻是在旅遊的客棧裏睡了一覺,醒來便到了這個地方,自己稀裏糊塗的進了歌舞坊,用凝霜的話說,從未見過傻到自己把自己賣進歌舞坊的人,真是蠢到家了,不過說歸說,凝霜對冷清染卻是實打實的好。等冷清染在歌舞坊搞清楚狀況後,又被人帶進這將軍府,還真是蠢到家了。冷清染撫了撫自己的額頭,心中不免懊悔“自己抽什麼瘋要去參加國學旅遊啊”真是作孽不可活,輕輕敲了自己額頭,苦笑一聲,不知道父母聽說到自己失蹤的消息會怎麼樣,估計自家大哥怕是要為公司的事情焦頭爛額了,“哎”冷清染不自覺的歎出了聲。

凝霜見冷清染一個人坐在一旁顧自的發愣,有些擔心,這世上的女子,除非身不由己是不會進歌舞坊的,她第一次見冷清染的時候,覺得這丫頭不僅美,而且那氣質更是誘人,就是她身為女子見了心就癢癢,不過就是傻了點,不然怎會自個兒進了歌舞坊這等汙穢之地,如今他們被管事姑姑進獻給了東宮,最後成了籠絡人心的工具,凝香自己個兒身世淒楚,對冷清染就格外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