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
鐵牛又問：“抓那個熊孩子？不對，是鬼孩子？”
我又點頭。
鐵牛立刻開始擼袖子：“走走……姥姥的，一個鬼孩子而已，師父，你在旁邊跟我壓陣就行，給我兩張符咒，我來貼死它丫的。”
我帶著鐵牛來到“八步橋陵園”。
先幫他開了陰陽眼，然後吩咐鐵牛，把一罐子黑狗血均勻灑在大墳一周。咬破手指，在草漿黑紙上又花了三張定鬼符和三張幽冥五獄煉魂符。黃帛棉布鋪在井北，我坐北朝南，擺好糯米和朱砂。
然後用墨鬥在古井周圍，彈出來八卦圖，紅線按著八卦線圍起來。
一個小小的法壇弄好了。
我問鐵牛：“是不是童男？”
鐵牛像個大姑娘一下，尷尬的不行，抓著腦袋紅了臉：“師父，我都十九歲了。誰十九歲了還是童男啊，那也太失敗了！你別看我傻不拉幾的，我跟你說，我可是受歡迎著呢。我們村的小翠和隔壁村的小玉，她倆爭著要嫁給我呢……”
我：“你的童男身，給了小翠還是小玉？”
鐵牛：“嘿嘿……那是兩年前的一個夏天，晚上，該下雨了，天氣特別悶熱，然後我去村子後麵的池塘洗澡，竟然在蘆葦叢看到香嫂，香嫂是個寡婦，剛進門沒幾天老公就去世了。我覺得她挺可憐的……”
我沒好氣問道：“所以你就曰了她，給她送溫暖？”
鐵牛硬著脖子，有些急：“我倆是真愛，我要娶她的，就是我爹不讓……”
我沒再打聽這貨的愛情故事。
再問的話，恐怕都要少兒不宜了。看不出來，這麼一個憨厚老實的人，感情生活，特麼的比我可要豐富多彩太多了。他十九歲，我也是十九歲。同樣都是十九歲，他兩年前就跟他的香嫂在池塘邊，蘆葦叢中，圈圈叉叉了。
我十七歲的時候，還在念高一，那時候連女生的手都還沒牽過。
額……
好像一直念到高三，我也沒牽過女生的手。
這麼說起來，跟鐵牛比，我真的算是太失敗了。唉，不上學也有不上學的好處啊，早一天走上社會，比在學校裏當個悶葫蘆要早熟太多了。
得了……
鐵牛不是童男，接下來的事，還是要我來做。
我拉開褲子，掏出小鳥，對準深井。
鐵牛探頭探腦往深井裏瞅，問道：“師父，你要曰井嗎？”
我：“……”
鐵牛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要用自己的命根子當魚鉤，把那個鬼孩子釣魚一樣釣上來。”
我：“……”
次奧！
我現在特別想見見鐵牛的父母。想看看該是什麼樣的爹媽，能培養出如此一個逗比奇葩。
我沒好氣問：“你用命根子釣過魚啊？”
鐵牛一本正經說：“我沒有。小胖釣過一次。有一年夏天，我倆去洗澡，他在河裏尿尿，有一條鯉魚，一口咬到他的命根子。哈哈哈……那小子連滾帶爬跑上岸，那條鯉魚一甩一甩的，死活都不鬆口。哈哈哈哈……小胖跟我說，他的第一次，就給了那條魚……哈哈哈哈……”
我：“……”
麻蛋的。這口古井下就有一個鬼嬰。旁邊的大墳裏，還鎮壓著一隻千年僵屍，如此要命的時刻，能不能不要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