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華山弟子,靠著氣宗理論學出來的弟子,在沒有幾十年內力之前放在尋常門派中可以,但是在五嶽劍派的層麵,那幾乎是不堪用的雜兵。
武功不成,華山派多年來幾乎無有大發展,左冷禪步步緊逼,而他幾乎毫無辦法,如此種種,隻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這龐大的壓力,甚至壓的他背叛氣宗理念,學了劍宗的奪命三仙劍,而學了奪命三仙劍,體會到劍宗劍法的犀利之後,他更是將救命稻草放在了劍宗劍法的源頭辟邪劍法上。
這種將希望寄托在“神功絕學”。希望“神功絕學”來改變一切的想法,本身就是對自身的不自信,此時王離這樣說,也難怪他這樣回答了。
王離擺了擺手:“我的武功和能力,你已經看到,而哪怕是平之那等公子哥在我手中都能成才,未來甚至可成大器,嶽師兄你好歹也幹了二十五年華山掌門,你難道會不如平之?”
“至於門派的管理,我並不想插手太多。身為一個掌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製定好一個可以良好運轉,能使門派不斷壯大的門派規矩,然後在大事上做好決策,為門派發展指引方向就足夠。”
“真正的管理,還是要分派下去的。”
“否則單純靠一個人,是管不了了大派的,你過去的那種模式,不是我說你。就是連三流幫派都比你能。”
“我給你分析看看,一個大派。究竟有多少事物要管理,要有多少個機構,第一,財源部分,沒有錢,養活自己都困難,更何況整個門派日後成百上千的人呢?”
“我看過往的華山派在財源方麵有著大不足,我問你,你昔日的財源是哪些?”
“我們在華山下有千餘畝良田。租佃出去,每年能收不少租。”嶽不群想都沒想,直接回答道。
“千畝良田?隻收些租,能有幾個錢?”王離看了嶽不群一眼:“沒其他的了?比如說鏢局以免被陝西各路綠林山寨搶掠,每年拜華山給的孝敬之類,又或者地方上小幫派尋求靠山,每年也會孝敬不少。”
“沒有。我華山派不缺那幾個銀兩,靠收租維持就綽綽有餘,不需要那些錢,所以他們來拜山。我都沒收他們的?”
“沒收?還應該?”王離看著嶽不群:“為什麼不收,你知道你不收這錢意味著什麼嗎?”
“我告訴你,這是江湖規矩,你不收錢,你覺得你就是君子了?那可就錯了,你若不收,其他門派收不收?他們還是要收的,你當了君子,人家稱你一聲君子劍,他們算什麼,他們全是小人?你這件事一做,其他門派哪個不對你有芥蒂。”
“這是第一點,就這麼一點,除了恒山三定會敬重你之外,其他門派表麵上因為你是華山派的掌門得尊重你,背地裏不知將你罵成什麼樣,三個字,偽君子。”
“而且那些鏢局和你尋求你為靠山的幫派他們明麵上因為受了你的利,得捧著你,可是轉過身去都會笑話你,還要道你傻。”
“你沒收錢,保護關係不明確,他們還不大放心你,你今天為他們做好事,下一次還會不會做,他們覺得不收錢就沒保障啊,還得提著這個心,甚至有些人還會懷疑你是否有圖謀,更有升米恩鬥米仇者。”
王離看了看嶽不群的臉色:“你還別不信,你礙於自己正派的麵子和自己君子劍的名聲不收這些錢,平白幫人做好事,可是你在江湖上地位如何?也就是個空頭君子劍的稱呼而已。”
“劉正風的場麵你看到過吧,他這些錢該收的沒少一分,隻不多拿,全憑人家自願,人人就覺得他好了,他開個金盆洗手大會,大半個江湖都給他麵子,你做了這樣大的好事,你開金盆洗手大會,會有這麼多人捧場嗎?”
嶽不群默然,劉正風擺出的這個場麵,他在去之前想都沒想到過,一人的影響力幾乎涵蓋半個江湖,這是何等的影響力,他若有這影響力,還怕左冷禪?
“再看看那些鏢局跑你這拜了山,分文不花,一路上的各處山寨礙於華山派的厲害,鏢局即便不拜山,不給孝敬,他們也不敢動,你若收了錢,那些山寨還好受些,你分文不收,還害得人家少了孝敬,這算什麼?”
“別看那些綠林山寨弱小,可是數量多,而且消息一傳,全天下都知道你。”
“你這種做法沒落到了多少好處,反而是將江湖上正派和綠林兩道給得罪了個遍,這種情況下,你想結交誰啊?你二十五年時間的結交,在江湖上有多大的影響力?”
“別看你得了個君子劍的名聲,人家稱呼你這個名稱的時候心底都得加個偽字,而事實上這確實沒說錯。”
聽著王離的分析,嶽不群的臉上顏色不斷變化,然後歎了口氣:“掌門說的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