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夥聽見了,都散了”。
牧仁的話很管用,牧民們相互商量著陸陸續續離開。想必是因為牧仁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十分崇高,具有一定威信,是大夥無條件服從的對象。臨走前,兩個漢子還不忘順帶帶走阿古拉的妻子和額爾德穆圖。
牧仁和兩老頭走在最後,離開前牧仁對著鄧開道,“你們自便吧”,鄧開頓時被噎的一口氣不上不下,鬱悶極了。
蓄山羊胡子的老頭還適時的重重“哼”了一聲,再迎頭給他一擊。關山河興高采烈的看著鄧開吃癟,覺得自己在北京被他害的東躲西藏的怒氣霎時煙消雲散。
剛離開他們的視線,帽子綴有紅纓穗的老頭終於沉不住氣,“直接趕走他們就是了,牧仁,你為什麼同意他們留下來”。
“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牧仁從懷裏拿出一個本子遞給他,“這次我去市裏學習,會議上傳達出,市裏有意在我們這邊發展旅遊業”。
老頭翻開本子,筆記清晰的記著,關於烏拉山的旅遊發展計劃,“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他還是不明白這和同意他們留下來有關聯嗎?
牧仁收好筆記,接著道,“剛才那人給我看的文件,是上頭直接簽發的”,他做了意會的表情,“你們想,如果我們把人給轟出去了,他麵上過不去胡亂說一通,是不是就影響了我們的發展計劃”。
牧仁終於道出自己這樣做的理由,“再說,我們不和他們直接接觸,就不會出問題”,說到這裏,他停了一會,又自言自語道,“得和大夥再告誡一番,不能和他們接觸”,這麼想著,他隨即加快腳步。
被牧民一鬧,已經是下午三四點鍾,早錯過了午飯。先時沒感覺,空下來才發現大夥都餓的前胸貼後背。
幸好,耿中華等人都是行軍打仗的好手,一手生火做飯的功夫也沒落下。
等飯熟期間,關山河正好有些問題要問原叔。他把原叔拉到自己的氈房,轉來轉去思索著。
“原叔,那個你和……”
關山河遲疑著不知道怎麼開口,心裏有了顧慮,反倒不能像以前那樣暢所欲言了。
原叔看他猶猶豫豫的模樣,本來還想看他能磨蹭到什麼時候問出口。但現下,飯都快熟了,還打不出一個屁來。
他索性直接替關山河說,“山子,你是想問我和鄧開怎麼認識的,是吧”?
關山河驚訝的睜大眼,原叔看他這副被猜中了心思見鬼的模樣,好笑的道,“你光屁股的時候,我就抱你了,還不知道你肚子裏有幾根花花腸子”?
關山河被原叔笑的不好意思,摸摸自己毛茸茸的大臉,有點害羞。
原叔好整以暇的喚他坐下,“山子,我實話告訴你,這次我猜你爹是凶多吉少”,他換上嚴肅的表情,“我告訴過你,你爹被人帶走,我找人查過消息可是查探不出來是真的。我沒告訴你的是,在那半年後,有人找到了六契”。
關山河正傷心於原叔的猜測,聽原叔這麼說,直覺猜,“鄧開”?
原叔搖頭,“那時候鄧開才和你一般大”,他用手覆住眼睛,試圖抹掉那人的影子,“總之,那人看中了六契的能力。他試圖利用六契的能力,幫他尋找一樣東西。”
關山河想到探險隊找的東西,他倏地抬頭迎向原叔的視線,原叔肯定了他的猜測,“就是你想的,我也是那時候知道你爹被帶去了探險隊幫他找東西。這些年來,探險隊解決不了的問題就傳出來,六契想方設法替他們破解。”
忽然,原叔鄭重的道,“山子,六契不是唯一躲在探險隊後麵的,你爹也不是六契裏第一個被帶去探險隊的,更不會是最後一個”他盯著關山河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頓道,“山子,這事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