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血月(1 / 2)

上弦月掛在天邊,月光灑在斷崖上皎潔明亮,珍珠鋪就的地麵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崖壁上是一副巨大的神獸圖騰。神獸形態逼真,渾身雪白,展翅欲飛,似要衝出崖麵遨遊九天去。

木起雙手垂地,定在圖騰之前,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而新娘已經從王夏留背上爬下來,脫了紅色繡花鞋,光著腳,神態陶醉的緊貼崖壁上的畫像。她用纖細的手指,珍愛的一一撫摸過神獸身上的毛發,狀若癡狂。

關山河趴地上小心翼翼摸到木起身邊,擔憂的看著他。木起嘴角浮現一絲微笑,關山河心裏咯噔一下,難道他也和王夏留一樣中招了?

崖上的其他三個人,仿佛都沉醉了在自己的世界裏,外人窺視不到分毫。關山河大膽爬起身,檢查兩人的情況。

“月光光明亮亮,小奴兒乖乖睡,娘親的小棉襖,快快睡飽飽。”

女聲低吟淺唱,溫柔纏綿。新娘的手拂過神獸的臉,留下一道道血痕。

鮮血順著岩壁流下。關山河清楚的看見,崖壁上的神獸全身織彙成一道道鼓動的經脈。血液在經脈裏來回湧動,猙獰可怖。關山河驚愕不已,這種情形他曾見過,在小萌受傷的那晚。

他把目光遞向木起,木起已經睜開了眼。蒼涼的月光下,關山河發現木起白皙的肌膚下,血液在經脈間倒行逆施,快速遊走,似乎和崖壁上的神獸大有呼應之勢。

關山河害怕的抓住木起,強烈的感覺到有什麼不可控的事情正在發生。

“小萌,醒醒。”

他不斷呼喚木起,不讓他靠近那圖騰。

渾渾噩噩間,木起聽見一個聲音從遠及近喚他。有點熟悉,好像還帶著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溫暖。他的心像貧瘠的荒地,雜草叢生,荒涼沒有生機。是什麼時候開始,讓他覺得好像活著還蠻有意思的?

這麼思量間,木起脖頸經脈裏湧動的血流緩緩褪去,歸為平靜。他睜開眼,第一眼看見關山河烏黑發青的牛眼,此時盛滿了擔憂。木起心口,升起一種熱乎乎的,溫暖潮濕的感動。他露出兩顆虎牙,燦爛的笑開。

關山河看他終於恢複正常,懸著的一顆心放下來。他沒好氣的推了一把木起,掩飾般收起關心,粗魯罵道:“差點出事了,還笑,笑屁嘞。”

他轉過去看王夏留的情形,王夏流又變成最早癡傻呆滯,人事不知的模樣。關山河頭痛的一拍大腦門,到底要怎麼搞?

關山河沒發現,神獸圖騰前的新娘開心的笑咪了眼。鮮血源源不斷的從她手上湧出。神獸好像喂飽了血,變的渾身血紅。

“娘親。”

新娘像個孩子依戀的喚了聲。

“月光光明亮亮,小奴兒乖乖睡,娘親的小棉襖,快快睡飽飽。”

她仿佛吟唱這首童謠,聲音越來越低。嘴角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然後身子一歪,垂下手,沒有了氣力。

新娘的身子像被抽幹了,迅速幹癟,最後變成一堆白骨落在地麵。

“我怎麼在這裏?”

隨著新娘消逝,王夏留呆滯的臉立即恢複生氣,他發現所處的陌生環境,十分不解。

“小萌,大爺,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