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啞巴(上)(1 / 2)

我年輕的時候家住農村,趕上鄰村的一哥們結婚,就搭梁過去了,兩家挨的不遠,就一座山,翻過去,山腳就是他家,平時走習慣了,都順著山崗子就過去了。

年紀輕輕,別的本事沒有,就是酒量大。我一個人就把他送媳婦的隊伍都陪好了,一個個給灌的全趴桌子底下去了,我這哥們兒見我的任務完成了,使個眼色就搭著他新媳婦的肩膀就進洞房了,手還假裝時不時的碰一下小媳婦翹挺的雙~峰。(我估計他是借著小酒的勁兒,不然就他那小膽····)。

我一看這都完事兒,也沒我待著的地兒了,咱趕緊識趣兒的滾~蛋吧。就順著來時候的路,上了梁崗子。

坐著喝酒感覺沒事兒,這一上了山,加上小風兒一吹,那個酒勁兒就上來了,開始走八字兒。晃晃呼呼的走著走著,這爛人就屎尿多啊,喝完酒更是。撒尿我還得解開褲腰帶,年紀輕輕的,也沒得前列腺,這尿就是停不下來了。尿著尿著連自己都閑時間長,煩得慌。索性便走邊尿。這家夥連自己都快睡著了,這尿還淌著,褲子也快要提不住了。

要說咱男人這命根子就是命根子,大意不得,在我自己意識模糊,都快要到大小便失禁的情況下,突然感覺自己的小弟弟溫度驟然下降到了不可思議的溫度,像是瞬間插進了冰窟窿。我順口罵了一句“媽~的,!”低頭一看,嚇的腦袋差點冒煙兒!······

哪兒他媽的來了一隻手,緊緊握在了咱的命根子上,當時還以為眼睛花了,低頭一看,還真他娘的是手。這手還真不客氣,使著勁兒的往下拽。

酒喝高了,管他什麼鬼神蛇神馬神,早都跑腦後去了,但這玩意兒拽著疼啊,也不能讓這手給拽跑了,一個趔趄爬在了地上……。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不知道是自然醒還是哪隻螞蚱給我喊醒的,醒來揉揉腦袋,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檢查自己身上有沒有少什麼零部件。這一看,媽呀一聲,整個身子爬在人家的墳堆上,小弟弟還當啷在外頭。

“尿不會順墳頭的門尿裏麵去了吧?”想了一下,趕緊提上褲子就跑,別再招上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到村子的時候,發現大夥都忙忙呼呼的往一戶人家裏跑,我也跟著跑。年輕還有個毛病就是好奇,啥事都跟著瞎哄哄。

我跟著一個我管她叫三嬸的鄰居,進了出事兒的那個院子。路上不免瞎聊。

“三嬸,咋回事兒啊?”

三嬸白了我一眼,“我這不也正去看看呢嘛。”說完又鄙棄的瞟了我一眼。“昨晚去哪鬼混去了?這麼大的酒味兒?”我說沒有啊,這不昨兒個去我哥們兒~~~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迎頭打了一棒子。剛想說 “操,”話又停住了,差點咬了自己舌頭。“這不,這不,昨天一起喝酒的王二麻子麼,這,這怎麼現在還耍酒瘋呢,還沒醒酒呢啊?”我剛想上前去拉他,被隔壁村的老啞巴一把拉住了。

“這娃子不是耍酒瘋,是詐屍了!”一個哥們兒衝過來,衝我說了句話就趕緊把我拉開了。

大夥就這麼幹看著,王二麻子跳上竄下,手裏的棍子一會兒橫著擺,一會兒豎著砸,像是被蒙住了眼睛的驢,眾人圍成一團,也不敢靠前,就剩下他老媽子,哭的那叫個淒涼,也不顧棍子的擊打,使勁兒抱著他兒。之前也沒見過這陣勢,隻見王二麻子順手把他親娘給甩了出去,徑直跳上了院子裏的大鍋。端坐在上麵。臉色慢慢的變黃,在陽光的染色下,變得像是金紙兒一樣,不一會兒就安靜了下來。他娘渾身是血,也不顧大家勸,直撲他的寶貝兒子。“兒啊~~”這淒涼的訣別,真像是白天與黑夜般,眨眼塌陷。

我對旁邊的三嬸說我們昨天還在一起喝酒,今兒個早上這是怎麼回事兒,人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