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門打開之後,看見裏麵的景象我徹底震驚了。入眼處一片血紅,空氣中彌漫著霧狀的紅色氣體,朦朦朧朧的什麼也看不清楚,麵具的眼鏡上被沾上一層血紅。被我用手抹了去。
墓室的中間是一個正方形的池子,池子裏是血紅的泥漿狀的東西,我走過去用手撈了一點兒,才發現這竟然是血,不知道經過多少歲月,竟然能保持到現在還是濕潤的,不過走到相鄰的另一間墓室的時候我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相鄰的這件墓室裏靠裏麵一半人工做成的平滑石壁,另一半是凹凸不平的山石,一條細小的天然水流順著山石流進墓室裏的一個水坑內,當水位達到一定高度的時候就順著一道小小的溝壑流進了先前那個墓室裏的血池內,如此一來,兩邊的水位能保持持平,不會時幹時潤。竟然是利用的連通器原理。
看完這些,李吹豎起一個大拇指。顯然,他也感覺這些不可思議,兩千年前的人能做到這種程度太不容易了,尤其是血池裏的血還能保持濕潤。不過這些血是幹什麼用的?血池裏除了血還有什麼東西?
瘦高個拍拍我的肩膀,朝血池的另一頭指了指,雙手比劃出幾個姿勢,那邊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我和李吹跟著瘦高個就走了過去。
“幫幫我。”一道虛弱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裏。
“嗯?”我疑惑的朝聲音源頭的方向看去,血池裏的一塊石板?我更加疑惑。
“幫幫我。”虛弱的聲音再次傳來,我停住身形。李吹和瘦高個都看著我不明所以,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著泡血池裏的石板。李吹和瘦高個連忙搖頭,示意我不要靠近。我也搖搖頭,我就想看看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顧他倆的阻止,放下背包,把繩索固定好,讓他倆把我‘吊’了過去。
我從空中降到石板上麵。我蹲在石板上,李吹和瘦高個手裏緊攥著繩子,隻要有不對勁就能在第一時間把我拉回去。血在石板上染了厚厚的一層紅色,腳踩上去有點滑,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張開手臂丈量了一下石板的長和寬,“艸,這不是棺材嗎?”我心裏大驚,棺材被血水淹沒了,隻在外麵露出一個棺材蓋。
“幫幫我。”聲音又出現了,比剛才的聲音還要清晰,而且聽起來似乎還有一絲迫切。我甩甩腦袋,看著池子裏的血水咬著牙就跳了下去,“普通”一聲,我站在水裏,摸了摸兜裏的發丘印,然後用力推著棺材蓋,‘#*&…’一陣刺耳的尖銳聲,我終於推開一道縫隙。我低著頭,去看棺材裏的死人,不看還好,一看頭皮都炸了。媽的,裏麵竟然有一雙血紅的眼睛正盯著我,我嚇的都忘了後退,就這樣和他對視著。
突然,身後的異動驚醒了我,我回頭一看身後不知道什麼東西在血漿裏蠕動著,四周也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向我湧來,血漿表麵蕩漾起一道道波紋。我驚得‘媽呀’一聲就急忙往岸上跑,李吹和瘦高個也趕緊拉繩子。
還是慢了一步,一隻手突然從棺材裏伸了出來,一把抓住我的衣服將我摁倒在血漿裏,我都沒來得及喊救命就躺了下去。躺進去的最後一刻我就看見李吹和瘦高個奮不顧身的跳進血池來救我,這一刻,我突然感覺瘦高個是那麼帥,李吹身姿是那麼矯健。
我躺在血漿裏掙紮著想起來,可是那隻手力氣大的驚人,死死地按著我,我的雙手不停地拍打著血漿,猛然抓到什麼東西,油膩膩,濕滑濕滑的一口咬在我手上,我驚呼一聲,趕緊放手,防毒麵具又不能在水下呼吸,所以狠狠地灌了一口血水,我一下回過味兒來,這可是兩千年前的血漿啊!條件反射地一口又吐了出來,連帶著之前吃的那條魚也被我反嘔在血漿裏。
更難受的是身邊不知道圍了一群什麼東西,不停地擠壓,咬我,滑滑的,抓不住也不敢抓,以至於原本有一點浮力的血漿,變成了越掙紮越往下沉的沼澤。我明顯的感覺到肺裏的空氣越來越少,我快要窒息了。
忽的,摁著我的那隻手一鬆,緊接著又一隻手把我從水裏拉了出來,剛一出水麵,就聽見了大笨的狂吠聲,大笨的叫聲一傳開水麵一陣激蕩,那些滑滑的怪東西都躲得遠遠地。
我正感到慶幸,那粽子一下從棺材裏跳了出來,這時我才看清它的全貌,沒想到是個將軍。它身上穿著的盔甲在血池裏染得殷紅,手裏拿著一把青銅劍,臉上的皮膚萎縮褶皺,眼睛卻還有,直勾勾的盯著我們,提劍就衝過來了。
“快跑!”我把防毒麵具隨手甩在池子裏,急忙跑到地麵上就往外狂奔。李吹,瘦高個,大笨。在後麵緊跟著。那血粽子的速度竟然更快,片刻時間就衝到我們前麵,擋站在門口,攔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