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京城飛往江城的航班上。
沈浪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明顯高人一等的過頭,令他有一種鶴立雞群的孤獨感。棱角分明的臉龐猶如刀削,靜如止水的麵孔讓人捉摸不透,冷似寒冰的眼神令人不敢對視……
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秋雨,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
昨晚和“寶馬女”在床笫間無休無止的殺伐,耗費了他太多的精力。
“寶馬女”使出渾身的溫柔纏@綿,窮盡床笫之能事來取悅他,似乎想要將他埋葬在女人的柔情裏;沈浪報以她男人的陽剛之軀,在柔軟之軀裏進進出出,出出進進,放@縱著對女人的渴望。
天蒙蒙亮,不顧“寶馬女”尋死覓活的哭喊,沈浪毫不留戀的走出了那座皇宮一般的別墅。屋外,秋雨菲菲,浸透的枯葉蕭蕭落下,他的心思亦如秋雨中的落葉,滿街飛舞。
還有幾分鍾,飛機即將起飛。他將離開這座埋葬了自己全部青春歲月的城市,但他不敢確定,自己的心是否也跟隨著一同離開?
突然,飛機的廣播響起:“沈浪先生,聽到消息後,請你馬上下機,你的朋友在候機大廳等你。沈浪先生……”
朋友?沈浪茫然四顧,在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他認識的人很多,有一起喝酒的、一起泡妞的、一起賽車的……可是能稱得上“朋友”二字的,好像不多,一雙手就能數的過來。
可是,昨晚深夜自己才和他們在酒吧裏告的別呀!這個時候,他們之中的大多數,都應該蜷縮在某個女人的懷裏,沉迷沒醒吧?
哪還有誰找呢?沈浪不禁納悶。
對於自己的離去,“502醫院”裏那幫老少專家教授們,不知道暗地裏怎樣的拍著手稱著快,恨不得贈他一掛鞭炮以示歡送呢,哪還有隻言片語的挽留?
沈浪還在繼續挖空心思猜想究竟是誰在找時,廣播再次響起:“沈浪先生,請你馬上下機,你的朋友有重要的事情找你。沈浪先生……”
該不會是..葉媚吧?這個念頭一起,竟讓他大吃一驚,這怎麼可能呢?“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難道自己自始至終都沒有將她從心底抹去嗎?
是的,葉媚是他的最愛,但那隻是曾經!
葉媚帶給他無限的歡悅、幸福……也帶給他無法忘卻的痛苦與屈辱,曆曆在目曆久彌新,每每在夜闌人靜時想起,心如刀絞。
廣播第三次響起:“沈浪同誌,我是軍委的李常龍,我現在命令你馬上下飛機,有一台手術急需你回去操作。沈浪同誌……”
李常龍?飛機上所有的人頓時為之色變,先是麵麵相覷,繼而竊竊私語。
李長龍,軍委常務副主席,軍隊的第二號人物,是誰有這麼大的麵子要他親自出馬呢?
乘客們伸長著脖子東張西望,尋找著那個妖孽怪物的出現。
手術?聽到廣播裏的消息,沈浪靜如止水的麵孔微微一動,有一種立即奔赴手術台的衝動,就像戰士,聽到衝鋒號響起,拿起槍奮不顧身的躍出戰壕……
與此同時,內心深處響起了另一個聲音:這夥王八蛋,還以為老子好騙嗎?用你時就當是手心裏的寶,不用你時就是豬圈裏麵的草。不就是睡了幾個“寶馬女”嗎?用得著如此羨慕嫉妒恨嗎?
至於李長龍,哼哼!老子今天轉業了,軍事法庭可管不了平民百姓。
這個聲音剛剛消失,另一個聲音又起:病人是無辜的,仁術乃醫者之心,作為一名昨天還是特種軍醫的自己,有什麼理由一而再再三的假裝聽而不見呢?
思緒良久,沈浪還是抑製不住內心的那份衝動。
可不是李長龍的名頭把自己嚇倒的,沈浪在心裏這樣安慰著自己。
拎起包,在一片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沈浪乖乖的離開了機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