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夢一沾床,有歐陽辰在身邊,很安心,所以很快就睡過去了,睡得很熟。
歐陽辰並沒有做它想,他有些貪戀地看著熟睡的郝夢。
郝夢原本就美,睡著的那子像是一幅安靜的美人圖。
五年了,他終於找到了她,很久沒有那種欣喜若狂的感覺了。
蘇洛一直肯定地說郝夢已經死於那場爆炸,可他就是不相信,一則沒有看到郝夢的屍體,二則他情願相信郝夢還活著,哪怕真死了,那也是一點念想,哪怕一生不見,也是活下去的念想。
沒有誰知道,他是靠這一絲執念活下去。
他是最可悲的人,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妻子,一無所有。
雖然和以前一樣,以前他活著像行屍走肉,但現在,他的心裏隻空留了悲傷。
五年間,有點消息就趕過去,可每次都是失望。
他早習以為常,直到真的遇見了郝夢,他有一種苦盡甘來的感覺,甚至覺得自己宛若夢中,畢竟這樣的夢,做了很多。
郝夢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心裏莫名有些哀傷,A市,這個有過她快樂,傷心,難過的地方,她終究還是回來了。
中午的時候,郝夢還沒有起來,蘇洛輕輕地敲門,提醒他們用餐了。
歐陽辰把門打開,看見是蘇洛,麵無表情地問:“什麼事?”
“夢姨沒醒?”蘇洛往裏麵看了一眼。
歐陽辰點了點頭,看蘇洛的樣子,似乎有話要說。
“她的身體真的沒事?”歐陽辰還是有些不放心,郝夢一上飛機沒多久就睡了,而現在還沒醒過來的意思,“怎麼會睡這麼久?”
蘇洛微微蹙眉,最終還是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夢姨沒有跟你說?”
歐陽辰心知不妙,果然郝夢有難言之隱,他看了郝夢一眼,“我們去外麵說吧!”
蘇洛點了點頭,歐陽辰又回到床前,深深地看了郝夢一眼,又替她理了理被子,這才輕輕地退了出去。
餐廳,幾個孩子早在那裏等著,蘇洛看著歐陽辰疑惑的表情,淡淡地說了一句:“先吃飯吧!”
飯後,蘇洛讓蕭顥和蕭可帶孩子去玩,自己和歐陽辰坐到了咖啡廳。
也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蘇洛沒有說話,兩人沉默了好一會。
“到底怎麼回事,夢夢是不是生病了?”歐陽辰自然是很想早些知道真相。
“是。”
的確是生病了,而且很嚴重,他們都無能為力。
“你們不是醫生嗎,世界頂級的醫生。”
歐陽辰有些激動,他剛和郝夢重逢,卻得來這個消息,他一時難以接受。
就像一直有一個夢,夢終於圓了,最後告訴他這個夢會碎一樣。
“我們是醫生,但不是神仙。”
蘇洛沒有生氣,他能理解歐陽辰的心情,若不是這樣,郝夢也不會說出口,但這終究是事實。
歐陽辰沒有說話,能讓蘇洛這麼說的病,一定不是尋常的病。
“她不是不想見你,而是擔心你接受不了。”
蘇洛覺得作為一個醫生,還是應該讓歐陽辰知道這個事實。
“她的情況怎麼樣?”
歐陽辰聲音有些顫抖,哪怕他再冷靜,也難以接受。
“夢姨的心髒不能再受傷,原本不會怎麼樣,可那次的爆炸,她傷得特別重,而且她還有身孕,雖然孩子留下來了,但對她多少也有一些影響,當初我們齊力治療也不過五年,五年的時間我們想過了許多方法,可也最多多支撐幾個月。”
歐陽辰宛若失了靈魂一般癱坐在座位上,如果說上午得到的都是好消息,那現在簡直是晴天霹靂。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
“有,換心,風險很大,她又是特殊血型,要找到合適的,很難,至少現在都沒有找到,而且她的身體並不好。”
這個方法他不是沒想過,心髒的來源本就是一個問題,蕭景曾想過活人移植,可這樣做太殘忍,郝夢不願意,最後隻好放棄,可找一個有用的心髒太難了,更別說特殊血型的心髒,更是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