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同室的三人很快便沉沉睡去之後,蘇三醒悄悄起身出門,來到袁紫煙和白果的房間前。他輕輕敲了幾下門,房門登時打開,袁紫煙笑嘻嘻地在門後招手請他進去。
到了房中,他急忙向坐在桌邊的白果問道:“果兒,今客棧提供的酒飯是否有問題?”
白果含笑點頭道:“蘇大哥有沒有現和你同室的你睡得有些太沉了?”
蘇三醒點頭道:“是有些不對,方才出門時我有意弄出些動靜,他們居然都沒有醒過來。許波大哥等都是老江湖,便是再疲憊也不該如此。”
白果道:“今的酒飯中,混雜了一種名為‘安神酥’的藥物。起來此藥並非毒物,而是一種蘊養精神的補藥。人服了之後,往往要睡足十來個時辰才會醒轉。醒來時會感覺疲乏盡消、精力充足。唯一的弊端是服藥之後會越睡越沉,等睡到四五個時辰之後,便是在耳邊呼喚也難以喚醒。”
蘇三醒搖頭道:“原來如此,難怪高遠臻用銀針也未曾查出異樣。”
袁紫煙問道:“果兒是從酒飯之中現了破綻,師兄你又是如何覺這客棧不對勁的?”
蘇三醒沉聲道:“你們也知道我靈覺極為敏銳,今日我感應到整個客棧之中,上至掌櫃下至夥計,每個人身上都纏繞著或多或少的血腥之氣,最少的一個手上人命也不會少於十條。”
袁紫煙和白果都變了臉色,袁紫煙有些疑惑地道:“這商隊中有些人已經多次路經此地,若這客棧有鬼,怎麼直到現在才難?”
蘇三醒也有些摸不著頭緒,白果卻在沉吟片刻後道:“也許這客棧雖然還是以前的客棧,但客棧中的人卻已不是以前的人了。”
蘇三醒和袁紫煙都看著她,不知她此言何意。
白果歎道:“蘇大哥、紫煙姐,我之所以能看出那酒飯中的玄虛,是因為‘安神酥’本就是我‘百藥穀’的秘藥之一。而我‘百藥穀’還有一手極其殘忍的秘術,便是用活人的麵皮炮製人皮麵具。”
蘇三醒悚然道:“果兒你的意思是那掌櫃和夥計都是戴著人皮麵具的假貨?但他們又何來的人皮麵具……難道‘毒王’許恨江竟流落到此處?如果真是他,那倒是冤家路窄了。”
當日許恨江被白果暗算傷了雙目,事後也沒有回百藥穀,就此逃去無蹤。若白果關於人皮麵具的推測不錯,則許恨江該是與這些雀占鳩巢的家夥有些關係。
三人你眼望我眼地沉默了片刻,袁紫煙道:“此次我們多半是住了黑店,師兄你看我們該如何行事?”
蘇三醒道:“這些畢竟都是我們的推測,事實究竟如何,我去悄悄打探一番便知。但為防萬一,還是應該將大家喚醒。這一點果兒你是否有辦法?”
白果點頭笑道:“此事容易,我隻要給每人紮上一針便好。”
蘇三醒道:“那此事便交給你們。”
罷他起身出門,縱身躍到屋頂上,悄無聲息地向前麵的院落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