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秀思前想後,覺得傅雲綰太過偏激,並且有必要讓她認清楚誰才是她值得一輩子依靠的人,也好絕了她對林臻的心。
想到林臻,林懷秀笑了笑,有一股名叫溫柔的東西瞬間填滿心房。
他說:“就算是地獄,隻要有你,我也願意去。”隻這一句,足以讓林懷秀為止顫動並且沉淪。她又何嚐不是,隻要有他,就算是要下地獄她也是要闖一闖的。
愛之於執著,總以為一路隻有自己一人踽踽前行,殊不知一轉眼,才發現,他一直踩著她的影子,默默地陪在身邊。
原來兩情相悅隻不過是一抹飄渺的麵紗,扯開後,便是春暖花開。
昨夜,是一個值得紀念的夜晚。
林懷秀垂著臉,烏黑的秀發將她的臉頰掩得隻剩下一個小V型,那紅潤的唇邊漾著甜蜜而輕柔的淺笑,瘦小的身影在開滿白蘭花的陽台上仿佛沾染了蘭的芬甜,顯得格外清雅恬適。
真是一幅美麗的畫。
林臻這樣想,邁開修長的腿走到她的身手,圈住她纖細的小蠻腰,“想好怎麼做了麼?”溫柔低沉的聲音帶著初醒時的沙啞,清心的氣息穿過耳機拂過臉頰,使得原本就沉溺在自己的小幸福中的小女人驀地就羞紅了臉。
“還沒想好?嗯?”又是一聲輕喃,隨著滿滿的寵溺輕輕搖晃著她的身子,林懷秀伸手撫上圈在腰上的那一雙手,像一隻隨波逐流的小船隨著他在和煦的驕陽下緩慢地搖晃著,“我,我還是想去看看傅雲綰……我想跟她談談……”話音才落,耳機便傳來一陣酥麻,林臻在她耳便偷來一吻,低聲問道:“談什麼?交給我處理不好麼?”
林懷秀強壓下這陣渾身亂竄的電流,“不好,她也是可憐人,我不想她再受到傷害。”
林臻繼續埋首於她的頸項上:“我不會傷害她。”
林懷秀一想到林臻和傅雲綰的那幾年,傅雲綰大概也曾享受過林臻這般溫柔似水,心裏就沒來由的一陣發酸,拒絕的意頭就更明顯了。
“反正不行,況且她約的是我又不是你,我想親自處理。”
林臻見到林懷秀這般決斷的樣子,氣鼓鼓的臉頰像兩個肉包,不由得捏了捏,“才回來幾天,膽子就養肥了,敢跟我叫板了,嗯?”見到林懷秀的眼眶驀地有些泛紅,心終究一軟,歎道:“不讓你去,是怕你不是她的對手。”林臻放開林懷秀,轉身靠到陽台上,伸手又拉過林懷秀靠著自己,身旁幾株白蘭開得正好,修長優美的花莖帶著含羞的花骨朵就垂危在林臻的身側,與他身上常年不變的深色衣物融合成一副相映成彰唯美畫麵。
“傅雲綰這個人執著起來太過決絕,我怕她會傷害你。”
“可是我不想看到她那樣迷茫,而且……”林懷秀想到昨天見到的傅雲綰與之前見到的大相徑庭,若不是林懷秀早就認識傅雲綰,根本無法與之前溫婉可人的麗人聯係在一起。
愛情真是一件傷人的東西,愛對了人,幸福一生,愛錯了,一輩子痛苦不已,不僅傷害自己,更傷害了別人。
如果何潯和傅雲綰,他們糾結的愛情究竟能否在次重疊?
這個世界上,能不惜一切地為她付出所有的人,大概也隻有他了。
想起他,林懷秀的唇角就有點苦澀,原以為已失去盧峰後,她不可能再獲得任何人的垂憐,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何潯。看到何潯那真摯的目光和頹唐的背影,林懷秀也曾不止一次動搖過,可是她的心早在青春懵懂的時候就已奉送出去,根本不可能要得回來。麵對何潯的拳拳情意她也隻能選擇對待盧峰一樣,逃避開來。原以為這輩子都會背著對盧峰和何潯的歉疚而過完餘生,確是沒想到假象後的真想竟是如此滲人。
何潯,這個愛得深沉的男人,竟願意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幸福,竟然願意對愛人的情敵許下終其一生的承諾,麵對如此諷刺的真想,林懷秀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悲哀。
“想什麼呢!”不大客氣的語氣從林臻口中奔脫而出,看林懷秀目光遊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林臻就知道這小家夥肯定又在想那些有的沒有的,更重要的是他都已經表明心跡了,還當著他的麵想其他男人,真是不可饒恕。
清晨的風有點涼,吹涼了林懷秀的小臉。
林臻伸手撫上她幼滑的臉頰,低沉的語氣多了些不可置疑:“再不停止想其他的男人,我可就要罰你了!”說罷,趁林懷秀還沒來得急從思緒中抽離,一低頭,噙住那誘人的紅唇,深吻起來。
“唔——等等——”林懷秀仰著臉,錯開少許,“我還有話說——”
“——來不及了!”
細長的手指穿過她烏黑亮麗的頭發掌住她的後腦勺,帶著溫熱的唇就棲上了絮絮叨叨的小嘴唇,一手攬著她纖細的腰,將懷中不聽話的女人挾進了臥室。
“小……唔……”
“說。”
“唔……盧峰是我最好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