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掩口也是晚了。裏麵蕭靖風笑道：“王妃也要聽曲嗎？進來和爺一起聽聽蘇美人唱得可好。”
理了理衣袂，正色進去，一邊坐了，聽蘇美人說：“王爺，這就是你新娶的側妃？你天天上我這裏聽曲，從來沒見你帶她來，今天卻是不請自來，想必有什麼事？”
說著蘇美人轉頭向我：“姐姐想聽什麼曲，我可就會唱那幾支，王爺聽了喜歡，姐姐未必喜歡。”
我心裏對其鄙夷，臉上卻笑得不動聲色：“蘇美人，你是我哥買來送給王爺唱曲的，我又怎麼能不相信王爺和我哥的眼光？方才我在門外都聽到了，唱得很婉轉多情。”
蘇美人笑了：“姐姐，我真名叫殷慕傾……王爺……”
蕭靖風起身，打斷她話，拉起我：“走吧，陪爺用晚膳去，爺倦了，不想聽曲了，改日再來吧。”
我不作聲，默默跟著他回屋。
進屋，擺膳，下人依例退下，我倆都不喜歡人侍候。蕭靖風拈了塊紅燒肉放自己碗裏，笑：“你今天去看我聽曲，是想管我閑事呢還是吃我醋了？
盛了小半碗飯，用茶泡著吃，這回他沒管我：“都沒有，你放心去聽你的曲就是，我沒有忘記我們互不幹涉。”
蕭靖風放下碗，眉毛上挑：“是嗎？”
抬頭冷冷對視：“是。”
想了想，又接語：“爺愛聽個曲也無可厚非，要是真喜歡蘇美人，不如晚上去朝陽閣住了，人家這麼喜歡爺，也該給個名份，別讓滿府的人多口雜的。隻要爺一搬過去，我就回東方府住，和妹妹們做個伴……”
話未說完，手一痛，被他狠狠捏住，碗掉地上，卻沒人敢進來：“你說什麼呢？我的側妃！滿府裏沒有爺的話誰敢多嘴多舌，除非是你！你既然記得不管爺閑事，又不是吃爺醋，那你就是覺得爺成天在蘇美人那裏傷了你自尊了？我說到你心坎裏了吧？霍小玉！！！！！”
“啊！”我失聲驚道：“誰告訴你的？這事大哥都不知道。”
手被他又緊了緊：“我有什麼不知道的？霍小玉，爺可從來沒聽過你彈琴，改天給爺好好彈一個聽聽。”
臉色發白，垂首低聲：“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否認，我確實去過青樓聽曲，你休了我，我這就回東方家。”
蕭靖風放開我手，又坐下默默吃飯，屋裏靜可聞針落。半晌，他才抬頭：“我不怪你，你想想，你要是回去，人家會怎麼說？王府側妃逛青樓？那爺我有自尊嗎？隻要你答應以後不去，我保證不和你追究這事。”
緩緩落座：“我不會再去青樓，你也得答應我別和蘇美人太過份，讓我在王府呆不下去。不然，你就讓我就回東方家。”
叭一聲碗碎地上：“你這是威脅爺？爺聽個曲你也管？要不是爺讓人跟著你，你以為，你在青樓和你妹妹們會有什麼好結果？你好好想想。”
咬牙答應：“我不回東方家，更不去逛青樓，以後也不去。爺要聽曲自便吧，不過，我要是呆府裏受氣不過，我寧死也要回東方家。”
“好啦，過來吃飯，爺又沒給蘇美人名份，天天留寢你這裏，你有什麼氣好受的？不喜歡，你不要過去就是。”
聽聽有理，我也自覺理虧，坐過去胡亂吃了飯，又給王爺倒茶。
他接過茶，笑了：“乖，爺會好好對你的。”
那笑容，那麼燦爛，蘇墨妍！這名字一下跳到我腦中盤距起來。口中卻說：“你對誰都這麼溫柔嗎？”
蕭靖風樂了：“爺就是溫柔爺，對爺身邊的女子都一樣的溫柔。”
我也逗笑了，想給他說，你可真是古代的紳士，想想他一定聽不懂，就什麼也沒有說，兩人笑對，一時鬱煩冰釋。
蕭靖風挑亮了燈，拿出幾冊書，在我麵前晃了晃，笑容竟有些調皮：“你看這是什麼？你不是讓我幫你找幾冊詩詞給你看嗎？你看吧，我們一起看書。”
嗯了一聲，我倆案前坐了，我們各自看起書來，直到我倦怠得抬不起頭來……終於伏案睡去……
待我醒來，身子一動，發現身上他給我披了一件衣服，他還在一邊看書看得津津有味。見我醒來，溫言：“你去睡吧，我再看會書再睡。”
打著嗬欠起身：“那我可去睡了……”
等我醒來，已是不見他蹤影，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想了想，讓映雪進來侍候洗漱了，給她說：“你去給我傳個口信，我這些天都不回東方府了，讓妹妹們別上青樓逛了，姑娘家的，去多了總是不好。”
待映雪回來，我已是焚了一爐好香，取出琴來，勾挑點抹，練習指法。
閑了，就庭前散步，還親手種了一些花草，讓人搭了一個秋千，無事便坐秋千上看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