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銘一個人坐在酒吧的角落,要了一軋黑啤酒,黑啤酒味醇厚,甘甜,對內心的苦痛有中和作用。酒吧中央有一個小型的歌台,台上燈光昏暗,幾個人抱著吉他沉浸在音樂中搖晃著,一個軋著小辮子的歌手抱著吉他在呐喊著汪峰的《花火》:

現在我有些倦了,倦得像一朵被風折斷的野花,所以我開始變了,變得像一團滾動熾熱的花火。

現在我有些醉了,醉得像一隻找不到方向的野鴿,所以我開始變了,變得像一團暴烈熾熱的花火。

失戀已經一個月,曾經的歡愉漸行漸遠,心依然在不安的跳動,失去的痛仍然在不時發作,賈銘卻一直想著她離開時的那句話:你給不了我想要的東西,為什麼還要我活在你的世界裏?這樣做會不會太自私了?

確實是自己太自私嗎?愛情不都是自私的嗎?無論是愛與不愛,都需要有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悶了幾瓶酒,聽完了幾首歌,腦袋開始發暈,他結了賬,出了酒吧,沿著曙光路搖晃著往西湖方向走去。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一千年過去了,汴州的繁華已然不在,西湖的歌舞依然夜夜不休。當失去了愛情,即使麵對再美的風景也會興趣索然,心被陡然掏空,隻剩下落寞與虛空,連靈魂也變得迷失了。

深秋的夜風吹在身上,從露在身體外麵的每一個縫隙往裏灌,冷讓他變得清醒起來。快樂,痛苦,悲傷,幸福都是生命存在的意義,隻是人們更喜歡快樂和幸福帶來的虛幻感覺。

“沒有不可治愈的傷痛,沒有不能結束的沉淪。所有的失去終究會以另一種方式找回來,。”對著空曠的黑夜,他心裏默默的念著。

快樂,痛苦,悲傷,幸福都是生命存在的意義,隻是人們更喜歡快樂和幸福帶來的虛幻感覺。

賈銘沿著北山路往前走,看到一個浪漫書香的書吧,賈銘走進去要了一杯茶,書吧裏放著輕音樂,他看到鄰桌不遠處有一個女人拿著一本張愛玲的書在看,從年紀上看不算年輕,大概有30來歲,與其說是盛開的花朵,不如說像一個成熟誘人的桃子。

賈銘仔細的觀察那個女人,她手裏拿了一本張愛玲的《傾城之戀》,臉上有著從容的表情,舉手投足盡顯儀態,顯然她擁有穩定富足的生活,沒有大齡剩女臉上寫著的焦慮,她應該結過婚,她可能出了些狀況,不然哪個女人周末不在家裏陪老公孩子,來這裏享受孤獨,女人慢慢的翻著書,偶爾用手指在嘴唇上舔一下,不經意間流露著性感。

他朝那女人走了過去,問女人自己是否可以坐這裏。

“隨便,這位置又不是我的。”女人淡淡的回答。

“傾城之戀的結局還算不錯,男女主角總是走到了一起。”

“結局的反轉無法掩飾過程的淒涼。”

“你相信愛情嗎?”

“愛情隻是一張長期的飯票,沒有永恒的東西,是不?”女人大概引用了書裏的一句話。

“愛確實是一個過程,不是一個結果,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半信半疑!因為我沒有真的遇到過,遇到過的也都是假的。男人隻是喜歡把酒和女人當作孤獨的陪伴,你說要是這個世界上沒了女人,男人們該怎麼辦?”女人好像猜透了賈銘的心思。

“沒有人喜歡孤獨,不過是不喜歡失望,記得有個作家說過對於沒有女人的男人們來說,世界是廣闊而痛切的組合,一如月亮的背麵,反過來如果女人的世界裏沒有男人,就如沒有太陽的世界,恐怖而陰冷,男人和女人隻有融合在一起,世界才有了真正的光彩。”

聽了賈銘的話,女人放下書,看了看賈銘,沒有再說話。

孤獨的時候沒有多餘的話,這一夜他們都沒回去,進了賓館上了床,從瘋狂到瘋狂,賈銘釋放著久違的熱情,女人更是如久旱逢甘露,到了後麵變得瘋狂起來,翻身把賈銘壓到下麵,不停的衝刺,口裏喃喃的說著什麼,直到賈銘耗光了子彈,交出了槍。

第二天醒來,賈銘仍然感覺全身有些酥軟,看了看旁邊,發現女人已經離去,本想打獵,卻成了一塊送上門的肉。其實愛跟做愛一樣,有什麼能力就到什麼程度。沒能力就沒愛的權利,假裝高潮也沒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