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琛打了一個哆嗦,她百分之一百確定這股陰寒之氣,與洛縣客棧前的感受一樣,她扯住雲時玡的衣袖,湊上去在他耳邊輕語:“有蹊蹺,怎麼辦?”
錦華門上的文成鈺,看到如此畫麵,已站回六哥身邊的她,不由的雙手緊緊的拽住裙邊,牙齒在下嘴唇留下深深的印痕。
文成烈發現妹妹的身子在抖,鑒於方才問了好幾遍妹妹都很敷衍,這一回他便沒有追問,隻是努力的順著妹妹的視線去探尋她究竟在看什麼。
人海茫茫,他的視線在人群中落在伏琛的身上時,看她執劍跟著迎親隊伍隊伍移動,心以為是不軌之徒,頓時心懸高掛。
他移步到兩位哥哥身邊,指著伏琛的位置說:“二位哥哥你們看那邊,那兩個人的舉動異常,不知是何意圖?”
文成熠正要說話時,二皇子文成琰先開了口:“天子腳下,錦華門前,別大驚小怪的了,奉安府衙和禁軍府的衛兵布滿四周,誰敢放肆。”
問成烈焦急道:“可要是萬一呢,今日可不有任何閃失……”
文成琰麵色板直的瞪了一眼六弟:“成烈,下邊不過是熱情的百姓,你這般疑神疑鬼下去,莫不是想壞了太子哥哥的婚禮不成?”
“二哥,你……我絕無此意!”總不能是二哥說血口噴人胡說八道吧,文成烈抿住嘴,望向三哥文成熠,盼著他能出點主意,可惜等不到。
擠在百姓中的兩人也發生了分歧,伏琛掃了幾遍迎親及送親隊伍裏的人,眼看距離錦華門不到二十米了,這一百多號人她一時也無法一一細辨。
“喂,你說話呀,如何是好?”伏琛咬著唇,早些時候宋淵還過來問了一下情況,如今這個緊要關頭卻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雲時玡也拿不定主意,這隊伍裏的人形色各異,他從中並未看不不妥,迎親隊伍裏的人神色緊繃嚴肅,送親隊伍裏的人則倦意滿容,皆是正常的表現。
“你這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單憑直覺你讓我如何決斷?”雲時額上滑落豆大的汗珠,“這可不是普通的任務,若是貿然衝撞上去,此等罪責可不是你我能承擔得起的。”
“都是廢話,我當然知道,可要萬一呢,這罪責你我一樣承擔不起!”伏琛停下腳步,她辨不出隊伍中的人有和異常,但這股寒氣較之剛才明顯了許多。
這也就是說,散出寒氣之人正在慢慢靠近,太子騎著白馬過去了,跟在後麵的就是大燕的迎親隊伍了,跟在幡旗手後麵的就是閼闕國公主的車輦。
雲時玡再回頭時,發現伏琛停在了三米之外,他又擠過人群走到伏琛身旁,順著她的眼神眺望:“你……發現什麼了嗎?”
“噓。”伏琛做了一個止聲的動作,這時候公主的車輦從她們麵前經過,透過紅色的車簾伏琛隱約看見坐在其中的人。
寒氣的源頭,就在車輦的對麵!
伏琛感覺到了,可是眼前五路可去對麵一探究竟,眼看太子已經騎馬進了錦華門,再拖下去公主的車輦也要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