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裏的綠,在這天地之間揮毫潑墨,是在這藍天白雲下,描繪著一幅幅多彩多姿的畫卷。映入眼裏的或墨綠,或清綠,都完全地脫了鵝黃的底子,它是這般的蔥蘢和葳蕤著,不再淺薄、不再稚嫩,濃濃的把生命的層次極盡展現。
還有二天就滿三十歲的劉悲坐在自家的電腦前麵,雙眼呆滯的看著屏幕上麵和外麵夏日裏一樣綠油油的股市大盤,一陣的虛歎。
100塊!就剩下100塊了,這一切仿佛還是過眼雲煙,透著虛化,也就在一個多星期之前,他還是一個正兒八經的金融業人士,銀行賬戶裏麵,多少還有五位數的鈔票。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完蛋了,自己一夜之間又回到了窮光蛋的行列,這一時刻,也就是手中燃燒殆盡的煙頭碰觸到手裏,產生的痛楚感,才使得劉悲覺得自己還有那麼一點意識。
此時此刻的心,拔涼拔涼的!因為妻子早上已經遞給他一份離婚協議書,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補上那麼一刀:“我希望,我明天再來的時候,能夠看到你的大名簽在上麵。”說完,根本不帶一絲留戀的,扭動著那曾經讓劉悲時常失控的屁股,出了大門。
不一會兒,樓下響起了風騷的引擎嚎叫聲,一聽就知道此車非凡品。
“尼瑪的!騷娘們!”此刻的劉悲,那雙眼神透著血絲,如果一把菜刀在手,說不定真的會殺人,不是小編我在開玩笑的哦。
其實這一天,劉悲早預料到了,他和王紫琦整整相差了七歲,人家是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跟著你,是因為你之前有車有房,現在呢,連個屁都不是了,你還有什麼資格厚顏無恥的去指責人家。
有些男人總想著知道自己的妻子和什麼樣的男人睡覺,暗地裏跟蹤尾隨,明察暗訪,好像親眼看見老婆和別的男人在床上滾動的樣子非常享受一樣,可是劉悲就沒有那麼大的勇氣,說到底,他也就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宅男,手無縛雞之力不說,連大個嗓門說話都不敢。
其實,這幾日,劉悲也幻想過,這個趴在自己老婆身上的男人是什麼摸樣。也許是個帥氣多金的富二代,貪圖個新鮮勁。也許就是老婆單位的老板,平時就愛吃個豆腐揩個油什麼的,現在正好光明正大。嘿嘿,說不好,就是個街上要飯的。總之就有這麼一個男人,在你不經意的時候,他已經擅自在本屬於你的自留地上麵播種了。
這所有的一切,都跟股票有關係。
想當初是股票讓他找到了現在的老婆,如今也是股票讓他的老婆另外又找了一個男人。
難道這一切都因為自己名字裏麵有一個背的諧音字,從小到大,已經被人喊著劉備長大了,本以為會和劉備一樣會成龍成鳳,可是運氣背起來,擋也擋不住。上個星期開始,股票開始做著自由落體運動的動作,五連陰,六連陰接踵而來,總是在不斷的挑戰著劉悲可以承受的心裏極限。
當然,這股子背運不僅僅隻是體現在股票上,還反應在他的身體上。
自從股市下落開始,他胯下的那玩意,也大不如從前了,每次交戰完之後,氣喘籲籲的摸樣就被王紫琦嫌棄著:“你那玩意就快和你那股票差不多了。”
每當那個時候,劉悲習慣性的罵不還嘴,低下頭,默默的擦拭著自己的身體,心裏期盼著奇跡的出現。他知道股市再不來一次牛市的話,他的疲軟就永遠不會有雄起的那一天。
而這一個星期以來,股市正在創造著一個又一個大跌的神話,大盤從6000點直落3300點,也就是在那疲軟的日子裏,王紫琦寂寞難耐的給自己戴上了綠帽子。
簽好了字!
劉悲提著自己的行李箱走了出來,這是當初說好的,離婚房子歸她,以劉悲軟弱的性格,也根本不會去爭辯什麼。隻是看著那個曾經自己的家,在未來的日子裏麵,不知道又會成為那個男人的家,讓他睡在自己的大軟床,幹著自己一手從少女開發成迷人的尤物,心裏就難免一陣揪心的疼痛。
劉悲做不了什麼,隻能很小人的在門口吐了吐口水,轉身不帶走一片彩虹的離開。
“先生!慢走!”這一聲,先生!慢走就好像是一道黎明前的曙光,在那一瞬間牽引住了劉悲的心。聖母瑪利亞,如來佛祖,我好像在這一刻,看到了你們聖潔的光芒。
轉過頭回身一看。
那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兩隻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頭發卻很整齊。他穿著一身整潔的中山裝,靜靜地朝劉悲走來。
“測字,算命,不準不要錢啊!”老人家聲音洪亮,邁起步子來,也是虎虎生風的架勢,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曆經滄桑的老者。
“真的不準不要錢嘛!”劉悲問話的口氣有點不自信,要說以前他肯定不相信這些歪門邪道的,可是如今淪落到這等下場,算算命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