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已經結束了。”一位年紀約七旬的老人說道著,渾濁的雙眸裏是不可動搖的信念。
“還沒有!因為我相信,還沒有!”她說著,抱著那大畫框吃力的往台上走去。
所有的人都為她讓開了一條路,而她顯得那麼高傲,高傲的像是一位勇敢的公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就連那老人也不例外。
“年輕人有些自信是好事,可是遲到並不是一個好習慣。”老人用威嚴的口吻說道著。
其實,今天雖然坐在評委首席的是那女人,可是在評委之中最有力度和權威的卻是這個老人,這個年紀過了七旬的老人。
“我不想解釋,可是即使比賽結束我也希望這幅畫能夠拿到它應有的名次和榮譽。”她站在台上,眼睛看著白布下的畫,如此說道。
“年輕人啊!比賽並不是最重要的,就衝你為了名次而來,我就不會給你比賽的機會!要知道作畫者的榮耀並非評比!而是作畫者心中所包含的信念!若是你連這都想不通,就不該來這裏。”老人說完,就顫著身體走下了評委的位置。
她低著頭,眾人的目光都交織在她的身上,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她說些什麼。
可是她卻沒有說話,許久,她歎息了一聲。
“若是如此,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我知道你為的不是這個名次,不是這個比賽,你想要的隻是一份屬於你自己的證明,我若早些知道這些該有多好,你為什麼....不告訴這些?”她的淚滑過了臉頰,她咬著嘴唇然後閉上了雙眼,靜靜的喘息著。
就在所有人都要離開的時候,她突然伸手拉開了畫框上的白布,隻聽她說:“若有天堂,希望你能到達那裏,希望...你會幸福安康....”
有些人回過了頭,站住了腳。
有些人走出大廳,錯過了這一瞬間。
那身為評委的老人,就在踏出大廳的最後一刻回過了頭,然後雙目顫動的...注視著那幅畫。
若是有種震撼,若是有種不可置信,便就是眼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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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老,那真的是畫的嗎?”她眼神慌張的問。
“是啊~~而且還是一種...奇怪的畫法!”老人神往的說著,然後伸出瘦弱的手掌拍了拍前麵的司機說:“去博愛醫院。”
她那絕美動人的麵孔上出現了一種難以言語的表情,她咬著嘴唇,很頹廢的問:“是不是我這些年的努力都白費了?”
“哪有啊!傻丫頭,你可知道能看出這畫真諦的隻有寥寥數人,而平常人隻是震撼於畫的內容罷了。”老人笑著說。
她習慣性的伸出手指,咬了咬自己的指甲,有些難過的說:“我一直希望能夠找到一種表現出感情的畫作方法,可是我找遍了各個國家都沒有點得到任何的啟示,結果在這裏,這篇家鄉的土地上,我竟然看到了.....”
“你小看中國這片土地了,不過.....哎...”老人歎息一聲便再也沒說話。
她知道,即使自己問了,老人也不會說,因為有些事並不是她能涉及到的,比如老人所擁有的閱曆,看人的眼光,還有那就連父親都佩服不已的畫技。
可是這個老人卻在書畫圈裏並不是家喻戶曉的人物,因為這老人很神秘,很特別......
她還記得在離開會場的時候,老人詢問那少女時的神情,似乎他認識這幅畫的作者.....
如何想象,她都想象不到畫的出處竟然會是這個躺在床上的瘦弱少年,他的頭發是銀白色的,顯得很是蒼蒼。他的臉很瘦,他的眼睛已經完全的塌陷了進去,最為可怕的是,他左眼上纏綁著白色繃帶下的血跡,他的四肢像是骷髏一般,瘦弱的隻剩下一層皮....
老人站在病床前,一言不發。
許久,老人突然對著床上的少年鞠了一躬說了一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