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發覺刁蟬她和我很像,就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她喜歡的東西我都喜歡,她討厭的東西我也討厭,我討厭的東西,她不會多看一眼,我喜歡的東西,她會拿在手裏告訴我她很喜歡。
緣分這種東西,真的好奇怪,我笑著看著她,也在看著自己。
有時候我會錯覺的發現,也許我的上輩子就是她也說不定。
夜,很快就深了。
她像是藍貓一樣趴在我的肩頭,整個人都在我的懷裏。
我不好意思的跟司機師傅說:“請到....”
還沒等我說出學院的名字,刁蟬就說了一個五星級飯店的招牌。
我尷尬的對司機點了點頭,便沒再說什麼。
刁蟬半閉著眼睛,我還以為她睡著了。
“我知道你頭發都變白了,可是卻從不知道白成這樣。”刁蟬說。
我笑著說她傻,她竟然一直都沒區分我頭發的顏色,因為她是個不折不扣的近視眼,直到今天我陪她去配了一副紅色的隱形眼鏡,她才緊張問我:“頭發怎麼白了?”
天知道她是怎麼學畫畫的,怎麼去分別那斑斕七彩的顏色。
“沒什麼的,反正都習慣了。”我說。
刁蟬伸手玩弄著我的發絲,她突然問我:“是我葬禮的那一天變白的嗎?”
沒想到這丫頭的第六感這麼準,我無奈的點了點頭,我抓著她的手放在臉龐說:“沒關係的,真的,隻要你活著就好。”
我本來以為她會問我,她是怎麼活過來的,我在考慮自己該不該告訴她有關“眼睛”的事,可是她卻沒有問我,隻是趴在我的懷裏....很安靜..很安靜的樣子。
等我們到飯店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我從她的口袋裏找了些錢,給了司機,然後抱著她,拿著一大堆的袋子,走進了飯店的禮堂。
“麻煩你,給我.......”我還未說完,就發現我麵前一直低頭工作的人,竟然是....柳媛..
我的心,慢了半拍,一陣刺痛從眼睛傳來,我噗通一聲就倒在了禮堂的大理石地麵上。
什麼,也看不見了,竟然比上一次在醫院見到她時,還要嚴重。
“怎麼了?”
“怎麼樣?”
兩個人的聲音一起響起,可是我隻能聽見,卻看不見兩個人的樣子。
“帶我離開這裏。”我分不清哪隻手是刁蟬的,哪隻手是柳媛的,我隻能對著她們兩個人說道。
刁蟬以為我要離開飯店,而柳媛以為我要離開禮堂,所以趕緊給我開了一個房間。
刁蟬在我耳邊問我:“還要住下來嗎?”
明明是你要住,現在卻來問我,我隻能苦笑著點頭。
走上電梯的時候,我就對柳媛說:“你忙吧!我沒事,是老毛病一會兒就會好的。”
電梯裏就剩下我和刁蟬兩個人。
突然,她摟住了我,她說:“不要愛她好嗎?”
我說:“好。”
刁蟬笑了起來,我眼睛的黑色也在慢慢消失,出現的是她的笑,還有她背後的一張臉。
我猛的身後把刁蟬拉到了身後,一隻黑色的爪子卻刺穿了我的胸膛,血,頓時噴了出來,整個電梯裏都是血液的味道。
“少難!”刁蟬抓著我的手。
我吃力的說:“你一定要活著。”
然後我的左眼突然爆裂,黑色的血迸濺而出,我的右眼再一次失明,原來能力的崩潰是有這樣的代價!
我什麼也看不見,但是我卻知道,那張紅色怪臉的家夥被我傷了,到底傷到什麼程度,我卻不知道。
而它在這裏的氣息已經消失了,也就是說它離開了這裏。
那,到底是什麼?這是我唯一想到的問題,然後腦子突然短路,就這麼昏倒了。
似乎...我常常昏倒,似乎...我總是受傷,似乎....我總是這麼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