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還未死(2 / 3)

右眼已經完全的失明,失明也看不見,所以我隻能笑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你怎麼來了?”

“是我打的電話,我知道假如我救不了你,隻有她....”刁蟬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我打斷了。

“你若救不了我,誰也救不了。”我說一說完,濕濕的液體就又滴在了我的手臂上,我伸手去擦她的臉,可是卻碰到了她的鼻子。

刁蟬突然問我:“你的眼睛?”

“沒事,隻是又痛了起來。”我往前走,刁蟬就扶著我。

沒走幾步,一隻異常纖細的手扶住了我的左臂,我知道是柳媛。

“這麼多年了,你過的好嗎?”我問,而這時已經回到的病房,在兩個人的幫助下我躺了下來。

隻要不去看她,閉著雙眼,那份刺痛就會消失,恐懼的感覺才會被消散。

“還好,隻是沒有你們這些人在身邊。”她的聲音還是那麼熟悉,溫柔似水的聲音...

我搖了搖頭,苦澀的笑著說:“若是有機會,就一起聚聚吧!叫上大家。”

柳媛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站在床邊,而我的一隻手一直被刁蟬緊緊的握著。

“恩,隻要你想,大家就會聚在一起。”

我沒有讀懂她的這句話,似乎她知道了些什麼,是關於我的“心髒病”?還是其他的一些什麼?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我累了。”我突然說道。

柳媛沒有說話,卻也沒走,似乎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沒有明白我的逐客令,我隻得歎息著...

“深哥死了。”這是柳媛走前的最後一句話。

我愣愣的張眼看著病房屋頂的天花板,深哥....死了...

不是去當兵了嗎?為什麼會死??

與我和柳媛相伴的,是一些幼稚園的同學,同時也是鄰居,在我們六七歲得時候便都認識,可是,長大了聯係就少了很多,可是內心裏的牽掛卻沒有減少。

深哥,是喜歡柳媛的,我知道,他曾經猛烈的追求過她,後來怎麼樣我並不知道。

隻是,深哥的死,讓我有些接受不了。

後來,我知道了深哥的事情,他當兵三年便回來了,可是見到家裏的身患重病的老父親,他還是忍不住流了眼淚。因為需要錢,他開始找工作,可是事事並不是一番順利,遇到了眾多坎坷的深哥,找到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就是販毒,父親的病已經不能再等,妹妹的學業也需要錢,家裏已經沒什麼積蓄了。所以......

深哥是個好人,他死的時候,已經把賺來的錢分成了三個部分,一部分給父親治病,一部分給妹妹完成學業,剩下的大部分都捐助給了基金。

我怎麼能不流眼淚?深哥沒有請律師,沒有辯駁什麼,我記得他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做了就說做了,別說沒做。”

認識我的人又少了一個,我安靜的想到。

刁蟬異常的安靜,她脫了鞋,爬上床摟著我躺在我的臂彎裏,她的臉貼在我的臉上。

她說:“我的心疼。”

我笑了,然後緊緊的抱過她,放在自己的懷裏。

我說:“我也是。”

那一晚是我這麼久以來唯一一次沒有提心吊膽的入睡,自從我得到了這雙眼睛,從我開始做夢,從我開始害怕,從我開始覺得自己就是個噩夢開始,我就明白我再也得不到平凡人的夢。

清晨的第一絲陽光照射進病房,我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就這樣把她吵醒了。

還好,咳嗽很快就被止住,我臉色蒼白的跟刁蟬說:“我們走吧。”

就這樣我們離開了醫院,離開了那所全是藥味的屋子。

出租車上,我打趣道:“我可沒帶錢哦!等下你付車費。”

刁蟬則一臉震驚的看著我,而司機的眼神也是一樣。

“什麼意思?”我問這兩個人。

司機師傅問我:“你看她身上哪能揣錢?”

我打量了一下刁蟬,還真別說....真就沒揣錢的地,前些年我被扒手偷了錢包,所以牛仔褲的兜早就被割的片甲不留了,如今這牛仔褲就穿在刁蟬的身上。

“那你剛才出院怎麼花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