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姐便拜托公子了。”穆亦城所托之人是劉元。
劉元樂嗬嗬一笑,“那是自然。”
穆亦修回到府邸,心煩至極。走到沈奉月的院落之外,竟不敢進去麵對她。
沈奉月與連月的笑語傳出,也多虧了她們如此活潑才能使著毫無生氣的府邸有了幾絲溫暖。穆亦修站了很久,也沒有走進去,轉身時林言站在不遠處,安靜地望著。
“怎麼不進去?”林言柔聲問道。
穆亦修愣住,他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是不敢還是不想?他沒有回答。
走到書房才發現林言還跟在身後,看林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才問道,“還有什麼事麼?”
“連意,能不能把連意認在我院裏?如此,也好少使姐姐操勞,我也有個相伴的。”林言小聲道,生怕穆亦修不答應的模樣。
穆亦修不忍拂了她的麵子,便道,“若是月兒願意,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林言幹笑,“多謝王爺。”
穆亦修想到什麼,拉過欲走的林言抱在懷中,“這些日子冷落了你,可有生氣?”
“怎敢?”林言心中一暖,卻不敢再貪念,自己掙脫出來,“王爺事務繁忙,妾身當以王爺為重,不敢打擾王爺。”
穆亦修驚訝於林言的變化,短短時日,林言再不似小姑娘模樣,她消瘦許多,麵色沉穩,絲毫不見剛進府時的可愛。忽然間,穆亦修察覺自己的不公平,為了權勢,林言成了受害者。
當夜,穆亦修夜宿林言院裏。
思月哄著連意睡下後,吹了燈退出房間。
沈奉月對酒望月,她喝了不少,臉上浮顯起一層醉意。自那一次她在皇宮宴會上喝多了酒後便下定決心練練酒,總不至於需要她擋酒之時狼狽不堪。
“小姐。”思月憂心道。
“思月,曾經我信父親,後來我信亦城,在短暫地信任穆亦修之後我便覺得,沒有誰比自己更信得過了。可是,現下我連自己也不敢相信了。”沈奉月倒了一杯酒給思月,“坐下,陪我喝一杯。”
思月也不管是否失禮,接過酒坐下,一飲而盡,“小姐心中之苦悶,奴婢全部都知道。”
“我也想通了,什麼天高水遠,什麼自在快活,我全部都不需要了。隻求能幫幫他們,即便是命,又有什麼在乎的。”沈奉月搖晃著腦袋,時而笑時而哭,“除了你,我什麼也沒有。”
沈奉玫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禁嫉妒沈奉月,她如今要什麼有什麼,竟然還在此不甘心自己的處境。
她走出去一把抓過酒壺,關懷道,“妹妹喝醉了,回房休息罷。”又嗬斥思月道,“還不快扶小姐回房。”
思月抖了個機靈,她憐憫地看了沈奉玫一眼,從她手中奪過酒壺放到沈奉月麵前,“你以為自己還是沈家的二小姐?又或者你以為自己還是李府的李夫人?若不是小姐心善將你帶進王府,也不知道你現在在那個醃臢地方苟且偷生。”想到曾經沈奉玫的嘴臉,就直作嘔。
沈奉玫氣急又不敢發作,低聲道,“思月妹妹這是說什麼呐,以前就當是姐姐不對,現在我們都是這個院子裏的人,大家和和氣氣才對。”
“無事的話,請回去罷。”思月慢聲道,字咬得格外清晰。
沈奉月聽著好笑,思月也有這樣強勢的一麵。她放下酒杯,“吵什麼,都休息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