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夢絮找到沈奉月,請求她回府。
“小姐,思月和落錦容宜都等你回府呢,請小姐隨奴婢回府。”
“夢絮,我回不去了。父親生前給了我三個名字,我知道那是一些沈府隱藏的商鋪,你向來對這些有打算,我就交給你了。還有,把明久接回沈府吧。沈府就交給你們了,如此,我也放心。”
“小姐……”夢絮哭著叫她,再無法說下一句。
沈奉月扶起她,“沈府留著,對東沈府是個心患,你回去改成明府罷。自此,再沒有什麼沈家宗室了,我們輸了。”
夢絮猛地搖頭,“奴婢願意跟隨小姐身邊,小姐去哪,奴婢就去哪,求小姐不要丟下奴婢。”
“不論你們是變賣還是留著剩下的家業,都不需向我彙報,就算是給你們了。”沈奉月雖然痛心沈府的下場,可於她而言,也是一種解脫。
天色暗了,沈奉月打發夢絮回了沈府,她不願再多停留,若是再多留一天,恐怕就走不了了。先是丫鬟小廝,再就是東沈府的一些人,隻要自己還在陵川,對他們而言,都是膈應。
於是她與安逸城商量著早日離開陵川去帝都,雖然不知道安逸城為什麼會想去帝都,但是他想做的事,自己還是要支持的。
半夜裏,沈奉月一想到就要離開陵川不知何時再回來就睡不著覺,隱隱興奮,更多的是難以言喻的憂傷。發生太多事,一幕幕就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穆亦修翻窗而入,沈奉月聽到響聲,立即坐起來,正要大喊,被穆亦修捂住嘴巴,“噓,是我。”
“你大半夜,跑來我屋裏幹什麼?”沈奉月慌道。
“我是來告訴你一件事的,你聽還是不聽?”
“不聽。”
穆亦修似笑非笑,“是關於安逸城的,我認為,你還是知道為好。”
沈奉月最煩囉嗦之人,穆亦修說話拖遝,仿佛在故意吊著自己,真是令人厭煩,“有話就直接說,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我說了,你可要鎮靜,不要生氣。”“”
沈奉月握緊拳頭,盡力壓下煩悶擠出一個凶惡的微笑,“你說。”
“安逸城並非什麼花匠,其實你也該懷疑了吧?他是蘭妃之子,也就是流落在外的三王爺。”穆亦修眼見著沈奉月快要忍不住怒火,趕緊道,“這下我可以睡個好覺了,我走了,你早些休息。”
穆亦修麻溜地跳窗跑了,沈奉月似乎做了個夢,她躺下去,蓋好被子閉上眼睛,想要把腦袋清空,畫麵卻越換越頻繁,越來越亂,最終掩麵而泣,“你個騙子。”
如果安逸城是皇室之人,那自始至終,沈家的沒落他都是參與其中的,說什麼東沈家和李府心圖不軌,分明最大的害人者,就是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