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月聽到二人離開內院,才叫人進院子,思月疑惑地看著沈奉月,這大半日她不準任何人進內院,也不知在做什麼。
“思月落錦,你們去把小庫裏的錢財點一點。”沈奉月吩咐道,心事重重。
落錦柔聲問道,“小姐這是怎麼了?”
“無事,突然想起沈奉丹的生辰快到了,我總得送點東西過去。”沈奉月說起生辰,才想起自己的生辰已經過了。自己不記得,下人丫鬟也不記得了,母親父親也不記得,誰還記得呢?
寒疾已經許久沒有症狀了,反倒是沈自賢越發虛弱,時常能看到他因忍咳嗽而抖動的肩膀,礙於麵子,沈奉月也沒有理他,二人還在冷戰。
沈三夫人終於回府了,然而並沒有見到沈自文,沈奉月略微失望。沈奉玫出嫁,他都沒有回來,上一次相見仿佛是在夢中。
“三娘,你終於回來了。”沈奉月笑著迎上去。
沈三夫人年輕的時候也是陵川的美人,如今有了三個孩子,身子微臃,臉上卻沒有老態,實在令旁的人羨慕。安氏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臉,自己比她還年輕許多,竟有細紋了。
“妹妹許久不見,倒是越發顯年輕了。”
“夫人說笑了。”沈三夫人喝了口茶,淡淡道,舉止間優雅自如。
安氏平日與她並無來往,話也不多,隨便問了沈奉無和沈奉未的情況便稱自己累了,打發了沈三夫人和沈奉月。
沈奉月跟上沈三夫人的腳步,追上去,“三娘,為什麼弟弟們還不回府呢?”
“你三叔不願他們養尊處優。”沈三夫人提起沈自文與兒子們,眉目洋溢著淡淡的幸福,“他們年幼,正是定性的時候,多吃點苦也好。”
“弟弟們有三娘三叔如此用心教導,將來必定有出息。”沈奉月心想,有溫潤儒雅的父親,又有淡雅如菊的母親,沈奉無與沈奉未必定不差。
“你呀,年紀也不小了,你母親可有與你說親?”沈三夫人和藹問道。
沈奉月一聽到親事就心煩,“別提了,月兒還不想嫁呢。”
“哪有姑娘大了不嫁人的?以前沒有奉承也就罷了,如今你該趕緊挑個好人家。”沈三夫人勸誡道,“你父親心裏還有你,必然會為你考慮。將來他心思都放在奉承身上,你再想要選個中意的,便難了。”
“就像玫姐姐那樣?”沈奉月一句話脫口而出。
沈三夫人愣了愣,笑道,“她對雲致很執著,隨她罷。”
走著便到了春園,沈三夫人請沈奉月進園子,沈奉月搖搖頭,“月兒突然想起今日繡樓的人要來給府上的丫頭小廝量尺寸做秋裝,正巧昨日繡了一幅刺繡,讓她們幫著我看看有沒有長進。”
“罷了,你去罷,有空便來春園看看我。”沈三夫人欣慰道。
沈奉月順勢走進善菊院,善菊院隻有兩個丫鬟時常來打掃,倒也幹淨整潔。院子裏,冷冷清清的,秋風微涼,沈奉月隻坐了小會兒便走了。
知道自己娘親回府了,沈奉玫迫不及待地要回府探望,雖說當初她出嫁之事全由安氏安排,心底對自己母親還是親近的。
李雲致也借著陪沈奉玫來看望沈奉月。
“聽聞劉元要娶你。”
“無稽之談你也信?”
“最好不是真的。”李雲致笑裏帶著陰狠,看沈奉月的目光越來越赤裸裸。
沈奉月好心提醒道,“我嫁給誰,誰要娶我,與你沒有半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