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奉月早早就穿好穆亦修送來的衣服,在他以看別院修建狀況為由來沈府時帶走了沈奉月。
這還是沈奉月第一次看見城主,看見獄牢是什麼樣子。
城主對穆亦修十分恭敬卻又不失氣節,看起來是個強硬的人。
“城主不必客氣,我隻是隨意看看。”穆亦修笑道。
城主自知皇上要來陵川,自然不敢怠慢了穆亦修,“四王爺身份尊貴,牢獄裏盡是窮凶極惡之徒,還是下官陪同著,也好護衛王爺。”
穆亦修知道他隻是不敢不陪同,罪犯都被關著,哪裏來的危險,“城主不必過於擔憂,本王自由分寸。”
如果再說,就是質疑穆亦修的能力了,城主滿臉憂慮,“那,還請王爺務必小心。”
出了城主府,穆亦修無奈道,“與他說話真是累人。”
“誰讓你身份不凡?他如此,也不奇怪。”沈奉月淡淡道。
獄牢的牆很厚,光線暗,由於常年陰冷潮濕,味道極重。沈奉月剛走進去就聞到了混雜著各種臭味的血腥味,輕微皺了皺眉頭。
隨便問了個守衛,找到關押唐華的牢房。
沈奉月遠遠看著那個渾身是血的人,心高高懸起,萬一他遭受不住嚴刑拷打說了什麼,一切就都晚了。
“我想一個人進去。”見穆亦修跟著自己,沈奉月輕聲道。
唐華聽到鎖打開的聲音,抬起頭就看見了侍衛裝扮的沈奉月,冷聲道,“這一次又要用什麼刑?”
“這一次,我要你承認衣服是你一個人偷的,跟任何人都沒關係。”沈奉月沒有情緒,本身對唐華也沒好印象。
唐華聞言,問,“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我是來告訴你,要麼,你承認月白霓裳是你一人偷盜,要麼,沈奉心承認她偷盜,你隻是幫她運送。”
“心兒說了什麼?是她派你來救我的?”唐華眼裏閃出希冀。
“這個時候了,你還寄希望於她?她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唐華的軟弱拍在沈奉月心上,還真是一對璧人,“如果你死了,我會幫你還債,你父親也有落處。”
唐華眸子裏閃過陰狠,“沈奉心那個賤人,我苦苦支撐到現在都沒有招供,就是等著她來救我。她倒好,不管我死活。”
沈奉月一巴掌打在他臉上,原本凝結的傷口又裂開,沈奉月手上滿是鮮血,“你這樣的人,實在配不上她。”
穆亦修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隻見沈奉月打了唐華一巴掌,他心一怔,想要上前聽他們說了什麼又放棄了,既然帶沈奉月來了,她自己的事就讓她自己解決罷。
唐華冷笑:“偌大的沈府宗族,區區一百金都需要偷到東沈府的東西,她沈奉心也是好本事。”
“就算沈府再大,府裏也是有規矩的,她不過一位二房小姐,你以為她有多大本事?你自己無能要靠女子,還反咬一口女子無能,你就有本事了?”沈奉月平生最討厭貪得無厭的人,可見沈奉心給了他意料不到的好處,讓他認為一百金是那樣隨意就拿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