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城遠遠看著躺在船上的沈奉月,不停喝酒的沈奉卿。
“你想過去?”穆亦修一直跟著他。
安逸城不耐煩地看他一眼,“你打算跟著我到什麼時候?”
穆亦修戲謔道,“我隻想看看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這麼閑,看來是事情辦得很順利。”
“城主那老頭子辦事速度快,再說,沈府全家上下也在出力,這點事他們都辦不好,城主就不會坐上這個位置,沈家又怎麼配為陵川第一大家。”
“我們從來沒有一起喝過酒,趁著今夜的熱鬧,去喝一杯如何?”安逸城放下姿態,誠意十足。
二人進了酒樓,安逸城選了一間能從窗戶看到沈奉月的包間,與穆亦修對坐。
“十年了,我們分別十年了,時間可真是快。”穆亦修兩杯酒下肚便開始感歎。
“可是還是被你一眼就認出來了。”安逸城也喝了一杯,真是烈酒。
四五杯酒後,穆亦修腦袋開始昏沉,“十年前你就該知道什麼是伴君如伴虎,我現在如履薄冰處處防範奈何他們不得,需要你幫我。”
“我為何幫你,你可知道,我也可以成為你所謂的他們中的一個?”安逸城嘲諷道,“你應該好好學他們如何討皇上歡心,畢竟大皇子是皇後所出,二皇子又有親弟弟六皇子與母妃相助,而你,什麼都沒有。同樣,我也一無所有,對你又有什麼用?現在於你們而言,我不過是個廢人。”
“若是你是廢人,父皇又怎麼會留你到今日?不要忘了,我們幼時,父皇最喜歡的,便是你了。”
“皇上喜怒無常,今日還喜歡,明日就不一定喜歡了。”安逸城垂著眼眸,“這些,你不是應該十年前就知道了麼?”
安逸城看著沈奉月試圖扶起沈奉卿力氣又不足,他看了倒下的穆亦修一眼,快速來到河水邊。
沈奉月一抬頭就看到了他,又看倒在自己身上的沈奉卿,臉色緋紅,生怕安逸城誤會了什麼,急著解釋道,“我,這是我哥哥沈奉卿,他不小心喝多了。”
安逸城見她著急的模樣,嘴角上揚,“我幫你。”
沈奉月自然求之不得。
幸好沈奉卿相對較瘦,安逸城背著他也不算太吃力。此時已經半夜了,街上的人也大都散了,有幾個喝醉酒的人躺在街邊,也不知有沒有人來接他們回家。
“許久不見,沈小姐身體好些了嗎?”安逸城關懷道。
沈奉月小聲道,“不用沈小姐沈小姐叫我,叫奉月或者月兒好了。沈小姐這個稱謂,實在生疏。”
安逸城一笑,“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月兒。”
“對了,逸城公子是陵川人麼?”
“不是,是京都人,年幼跟隨著義父來到陵川,就定居於此了。”安逸城盡量表現得很隨和。
沈奉月雖說想更了解安逸城一些,可也不敢再多問,義父二字足矣說明他的身世了。
見沈奉月沉默,“那你呢?聽聞你自幼就不在府裏,是為什麼?”
沈奉月抬頭看向安逸城,咧嘴一笑,“因為我有寒疾,父親才把我送到皎月穀醫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