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月姐姐,你說這可怎麼是好?”落錦急紅了眼睛,但此時誰也不敢輕易推開那扇門。
屋子裏很安靜,屋外的氣氛卻很壓抑。
思月輕聲道:“你先去做自己的事罷,我在這裏看著。”
她看著院子裏的人都望著自己,臉色沉下來,“自己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散了。”
不一會兒,屋子裏傳來沈奉月悶氣的聲音,“思月,進來。”
思月將門推開一個小縫,進去後又把門關上,隻見地上滿是捏成團亂糟糟的紙張,撿起來一看什麼也沒有。
“小姐有什麼吩咐?”思月把撿起的紙放在桌上,恭敬道。
沈奉月突然又泄氣了,“人命如草芥,又有幾人懂這個道理。”
思月不知道沈奉月在氣什麼,隻好寬慰道:“小姐身世顯貴,何必有這樣的感歎。”
“你去幫我再拿些紙來,我還得學作詩呢。”沈奉月似乎這才想起自己叫思月的目的。
思月出去後,沈奉月突然哭起來,曾經死人二字都是聽別人說的,並沒有多大感慨,甚至自己去救人的時候也想的是能救則救,可是當安氏說綠晴自盡時,心中那種悲慟,根本無人能理解。如果她早去一步,或許能挽回這個悲劇。
很快綠晴死的消息傳到了靈竹院,奉心傷心得連門都不出了,每日都關在屋子裏,以淚洗麵。奉月本想去看她,又覺著實在沒有臉麵,如果人還活著,那倒沒什麼好說的,現在人死了,雖然不管自己的事,可畢竟牽扯進來了,沈奉月多少還是有些愧疚。
隨著詩詞大會時間越來越近,沈奉月也往春園走得越來越勤,沈三老爺對她悉心教導,知無不言,沈奉月對他敬慕不已,甚至時常幻想他是自己的父親,如果有那樣的父親,即便是沒有這個大小姐之位也是心甘情願的,也因此,沈奉月對沈奉玫多了幾絲親近和羨慕。
“三叔,這幾本書我都讀完了,可是不是太懂。”沈奉月跪坐在沈自文麵前,指著書上很長的一篇詩詞道。
沈自文收起書,“若是你一月就讀懂了,何來寒窗十年呢?”
“可是過幾日就是詩詞大會了,若是別人說什麼我都不懂,豈不是鬧笑話?”
“你莫心急,到時候我派一個丫頭跟著你,雖談不上文采卓然,對付這種場麵還是能夠的。”沈自文柔聲道,渾身散發著好聞的香味。
沈奉月才知道原來沈自文一開始就沒打算讓自己作詩,不過也是,區區一個月,怎麼能與那些自幼讀書的小姐公子們比?離開春園,沈奉月攏下衣服,落錦趕緊將披風披在她身上卻被她拿下來了,“寒風凜凜也不過如此了。”
轉眼詩詞大會就到了,恰巧落了雪,整座城銀裝素裹,在太陽的照耀下閃閃發光,格外華美。小廝們在府門前掃雪,思月扶著沈奉月上了馬車,又吩咐夢絮去管家那裏領些炭火錦緞等物資準備過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