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辛晨笑起來的樣子確實很陽光,易唐冷冷地哼了一聲,鑰匙也沒打算要回來了,淡淡地說了一句“我走了”,然後就離開,而商墨隻在客廳裏“嗯”了一聲就沒理會他了,反而將阮辛晨照顧得無比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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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唐悶悶地進了電梯,越想就越鬱悶,打了電話叫一幫人出來玩,開車去了約定的KTV,但是到了KTV門口,卻忽然有些意興闌珊。
進去的時候,已經來了不少人了,那幫公子哥當初他沒少跟他們在一起,隻是近幾年來,他跟他們交流得少了一點,進去之後,發現那幫人還是如當初一般混賬。
有幾個易唐叫得出來名字,有幾個易唐也不認識,裏麵烏煙瘴氣的,還有不少的調笑聲。易唐在門口站了半晌,心情頗有些不好,眉頭緊緊皺起。
裏麵跟易唐最要好的一個,叫劉什麼生的。廣東人很多都不叫人張先生李先生,很多就直接張生李生地叫,更何況這廝前些年老往廣州跑,於是索性直接叫他劉生了。
劉生見易唐作勢要走,趕緊張羅著將易唐拉了進來,吆五喝六地讓一群人把煙給滅了,易唐這才坐了下來。
易唐的這性格說好也不好,說不好也有那麼一點好來,他把你當自己人了,自然會打心裏照拂著你,但是你要是不知道在哪裏觸到他的黴點了,那他可是一個六親不認的主兒。
劉生緊接著在易唐的身邊坐下,“誒,好哥哥,你今兒怎麼有雅興叫兄弟們出來啊?”自己趕緊開了瓶啤酒把杯子細細洗了一遍,再把酒滿上,遞給他,易唐不接,劉生也不在意,放在手邊。
在鼎沸的人聲裏,易唐笑了笑,瞥了一眼旁邊的劉生,“說那些倒胃口的做什麼?”說完眯了眯眼,眼光落在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裏。“她怎麼來了?”
劉生順著易唐的目光望了過去,看見那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女人,苦笑了一聲,“我知道哥哥你要來的,哪裏敢找她過來啊,今兒也不知道是那個沒眼力見兒的,把她給叫了過來。”
見易唐的臉色漸漸有些不好起來,劉生暗自吐了吐舌頭,尋了個由頭,自己搶過一個女人的麥,就胡亂唱了起來。
易唐慢慢站起身,朝那個女人走了過去。
“我以為你不認識我了呢?”俞紀藍笑著說,笑容朗朗,毫無畏懼。
易唐再一次看見她說不出來心裏到底是什麼反應,原本以為會是懷念抑或是憤怒,是仇視,結果現在內心隻剩下大片大片的淡漠。
他默然地看著她,如同看待陌生人一般。
那眼神,看得俞紀藍臉上的笑漸漸掛不住,她扯了扯易唐的袖子。易唐卻猛然收回手來,動作之大讓她周圍不少人的目光望了過來。
俞紀藍臉上的笑容漸漸冷淡了下來。
她的頭發鬆鬆散散地披下來,頭發直並且黑亮,不像商墨會經常把頭發盤起來顯得幹脆利落,用白玫瑰來形容俞紀藍是再好不過,看似純潔嬌嫩,但是走近一碰,受了傷了,才會發現有刺。
俞紀藍歪著頭冷冷地看著易唐,冷色的光打在她的臉上,襯著她白色的裙子,越發冷豔,她說:“易唐,你變了。”
“那天在宴會上你為什麼突然離開?”
易唐十分閑散地靠在身後的軟軟的沙發背上,手放在沙發的沿上輕輕敲擊,他眯著眼睛,看著屏幕上的閃過的一幕又一幕的畫麵,像是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俞紀藍忽然間慌亂起來,易唐的態度是她沒有想到的,當初突然離開是她對不起他,她仗著他也愛她,所以,這次才會突然這麼回來。
他,也愛她,就如她愛他那般。
她在英國一直都盡可能多地在搜集所有關於他的消息,她沒辦法光明正大地去打探,隻能偷偷摸摸地進行,也正因為如此,她手上的消息才會那麼不準確。終於,在前不久,她得到了他跟商墨在一起的消息,終於,她沒辦法再這樣下去了。
她穿過重重阻礙來到他身邊,她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足以親近他的容顏。可她永遠也想不到,再見到他的時候,他會對自己那麼冷漠。
“難道是商墨?”
易唐並沒有回答俞紀藍的問題,可是俞紀藍卻開始了自問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