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你愛我嗎(3 / 3)

小雅微笑著說:“我們設想過,這個小生命會怎樣從蹣跚學步到學會玩踢球遊戲。在地上爬來爬去的時候把你抱起來放到床上,在你好奇的問這問那的時候摟著你耐心的一點一點給描述勾勒這個世界。你可以跟著爸爸學習你想學的忍術,向媽媽點你喜歡的菜,在你遇到開心或不開心事情的時候聽你第一時間告訴我們。在你生日的時候給你驚喜,送你所有你想要的東西,陪你走遍所有你想去的地方……”

小雅的聲音有些哽咽,“可是……一切都隻是美好的設想,發生了……一些事……水門離開了我們,在你剛出生還那麼小的時候,那時候你甚至還不能自己翻身……”

鳴人靜靜的看著小雅,然後把手放到了小雅的手中。在昏暗的燈光中,屋裏隻能聽到他和小雅彼此呼吸聲。

“媽媽,”漩渦鳴人低沉但清晰的問話在小雅的耳畔響起,“那你呢?你又去了哪裏?”

“對不起,鳴人。”小雅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除了對不起根本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我不求你現在就能體諒我,體諒我們,隻是不管你怎麼想,做何決定,我對你的愛都不會變。”

小雅回到室內,腳下不知不覺又走到波風水門和自己的主臥室。

雖然明知道他已經不可能在那裏,小雅還是推開那扇門。

這小雅回到木葉第二次走進這個房間,上次隻是走馬觀花的草草掃了一眼就關上了門,現在走進來仔細打量,心中忍不住升起一分懷念之意。

沒有任何被移動過的痕跡,占了房間最多麵積的是各種各樣的書和卷軸,其中一本被攤開放在桌子上,鋼筆壓在書頁一角,風衣掛在椅背。仿佛看書到一半的主人臨時出去給自己去倒杯茶,然後這個房間就像被主人和時光遺忘了。

小雅已經幾乎40個小時沒有合過眼,但竟然一直沒覺得有多困,也許是太害怕回到這裏,此時重新躺倒在床上,小雅的眼睛依然一瞬不瞬的看著前方的天花板。目光順著天花板上的花紋遊弋,直到熄燈後視線裏變成漆黑而且迷蒙的一片。

從來不曾有過這種感覺,沒有波風水門的夜晚,是如此的冰冷……

那是一種深入骨髓、揮之不去的疏離感,一種好象全世界隻有自己在活著的感覺。

小雅在寒冷裏顫抖,無邊的黑暗空茫地又緊箍,彷佛越漲越高的潮水,要將她徹底吞噬。

小雅恍惚間仿佛聽見了波風水門進屋的聲音,依然沒有開燈,輕車熟路的的摸黑換好衣服,無聲的走過來。小雅閉著眼睛,感受著波風水門那種熟悉的,輕輕的動作,床微微下陷的搖晃。

小雅躺在床的內側,就像波風水門正睡在她的身旁,占據著那個留給他的位置。

黑暗中的時間是靜止的,夜在無聲無息的溜走。

星辰搖搖欲墜,夜幕彷佛要崩塌下來一般。她竭盡全力大聲呼喊著,一聲接著一聲,越來越嘶啞,終於連自己也聽不分明。

波風水門在對她說著什麼,氣若遊絲,忽然身子一晃,整個人像陶瓷一般片片破碎。她呆在當場,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感覺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從裏到外,層層崩爆,將她瞬間炸散成了萬千粉末。迷亂中,她隻聽見自己淒厲的不似人聲的尖嘯直貫雲霄。

小雅渾身一震,像從高處突然墜落一般,心髒“咯噔”一下,頓時醒了過來,眼前正對著的是那片熟悉的天花板。小雅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感覺全身又酸又痛,疲軟無力。黑暗中自己粗重的呼吸聲異常清晰,伸手一抹,一頭冷汗。心髒兀自咚咚地跳動著。

小雅睜著眼睛,呆呆地望著天花板。放在枕邊的手臂此時終於感覺到有些冷,小雅抹了一把額上的汗,將手伸進了被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