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說服力。”小雅歎口氣，又重複了一遍，這次堅定多了。“米粥還是牛奶？”
旗木卡卡西這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四目相接，小雅的心中又是一緊，竭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粥。”
“好。”小雅點點頭，收斂了笑容轉身向廚房走去。
雖然小雅的神色依然冷淡，但旗木卡卡西看出她的態度已經不像開始那麼決絕了。
昨晚上小雅給旗木卡卡西收拾換衣服的時候看到了他的胸口。卡卡西身上的傷口縱橫交錯，有舊傷，更多的卻是小雅從沒見過的新傷，傷口的位置和猙獰咬合的程度都觸目驚心，顯然這幾年旗木卡卡西在生死之間徘徊往複過得絕不輕鬆。
一個人即使再苦再累，隻要精神還沒有放鬆，就可以勉強依靠先前的慣性咬牙再堅持一段時間，然而那股氣一旦鬆懈下來，透支的的精力體力就會對身體造成巨大的傷害。
就像有的人拚命工作加班連續幾天幾夜也能熬下來，一旦爆發完畢立刻就要大病一場是一個道理。
小雅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滋味，又悄悄的把衣服給他穿上了。
旗木卡卡西望著房門，猶豫了片刻才慢慢往外走去。卡卡西不知道，小雅現在已經不是特別生氣了，反而因為自己早些時候那悍婦行徑有些不好意思見他而已。
旗木卡卡西倒是很看得開。現在的木葉還沒幾個人能給漩渦玖辛奈臉色看，被她打一巴掌，也談不上多丟麵子。
早餐是麵和米粥，雖然不算豐盛，但米粥乳白，拉麵香氣撲鼻。粉紅的蝦球，雪白的豆腐，黃澄澄的蛋黃和碧綠的黃瓜絲搭配，清淡爽口，讓人食欲大增。
“玖辛奈……”旗木卡卡西坐在桌前，沒有馬上動筷子，而是仔細留意著小雅的表情。看到卡卡西說話時的小心，小雅的心莫名的竟然有了些痛感。不是因為他，而是想到了曾經。
她也曾犯錯過，她也曾愧疚過，也曾如此卑微地懺悔過。
那種渴望被原諒被救贖的心情，小雅深有體會。
如果自己真的對旗木卡卡西生恨，視他為仇人，自此卡卡西會在痛苦中煎熬，而自己也不會有任何的開心。
“我確實想過，要不要讓你吃過以後再也不會來第二次。”小雅勉強向旗木卡卡西露出一個微笑，“再想想，還是我的招牌更重要一些。”
這個微笑給了卡卡西些許勇氣，他深吸一口氣，剛想說話，忽然抬起頭，麵色微變。
小雅也轉頭去看，看到漩渦鳴人正從樓上搖搖晃晃的走下來。
男孩兒今天早上似乎就隻有一頭亂發還是精神抖索的，其它部分全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
“鳴人，回去穿上鞋！”小雅無奈的站起來，製止了鳴人下樓。
漩渦鳴人揉著眼睛，還有些迷迷瞪瞪的不清醒，不過看到樓下有個陌生人，立即站住了。
卡卡西看著那個身穿不合身的青蛙睡衣的金發男孩，心中翻江倒海，閉了閉眼睛，掩飾住了眼底的寒光。
小雅走上樓梯，一把抱起了鳴人，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就帶著金發男孩上樓了。
旗木卡卡西低頭看著桌子上冒著熱氣的早餐，剛才體內火燒火燎的饑餓感慢慢消失殆盡。
小雅不多久就拉著漩渦鳴人從樓上下來，把漩渦鳴人推進洗手間，自己去廚房盛鳴人的早飯。
漩渦鳴人很快就洗完了手，不過也把前襟打濕了一大片。小雅端著煎蛋牛奶走出廚房，毫不意外看到了鳴人直往下滴水的衣服，還有他無辜的大眼睛。小雅看了鳴人一會兒，腦海中“揍他”，“抱他”，“拍飛他”，“親親他”的選項循環了幾圈，長歎一聲，點了點的鳴人的腦門，“在這等著。”
小雅放下鳴人的早餐，噔噔噔的上樓去給鳴人找衣服。
樓下隻剩下了旗木卡卡西和漩渦鳴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