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勇敢一點……”波風水門最後一刻這樣叮囑她,“你和鳴人……”
小雅清晰的記得他深深凝望她的眼神,他顫抖的無法抑製的話語。他是最了解她的那個人,小雅同樣也清楚他是多麼堅強的人,如果是他也忍受不了的痛苦,他當時是處在什麼樣的痛苦裏?
波風水門在時,她有愛人,有伴侶,有在現實的依靠,有對未來的憧憬,一旦水門離去,曾經擁有的一切,都淪為了時間碾過的犧牲品,成為永遠不再回來的泡影。水門再也不會回來了,他離開她了。小雅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甚至有一瞬間不知道依然活著的意義。
但她想到了鳴人。
原本冰冷的疼痛消失了,心裏某個地方繼續空蕩下去,其他的地方卻漸漸的溫暖起來,小雅清楚的感覺到,一種陌生的,帶著深深悵然的喜悅,漸漸掩蓋了一切,清楚的傳達到全身。
“鳴人……漩渦鳴人還好嗎?”再一次想到這個名字,小雅停頓一下,胸膛忽然開始起伏。
“鳴人……鳴人他身上有……他會不會……”
宇智波鼬聽到小雅的話,身體微微一震,小雅卻並沒有發現。
“我們的鳴人……他過的好嗎?他孤獨嗎?有人愛他嗎?”小雅喃喃自語,“他一個人是怎麼生活下來的?”
宇智波鼬後退了一步,低頭看著小雅激動的表情,似乎想說話,但小雅已經轉過身,飛快的跑出陵園。
宇智波鼬本想跟上,但隻追了幾步就停了下來,眼中有著深深的顧慮。他此時仍然來得及攔住離開的母親,但是他抬了抬手,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小雅疾步穿行在木葉的街道裏,慌張的神情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距離她最後一次出現已經過去了太多年,竟然一時沒有人上前確認這個紅發女子的身份。
原來熟悉的村子已經有些陌生,來來往往的行人與街邊的店鋪攤位都似曾相識又不能確認。小雅本來是準備去火影樓詢問鳴人的下落,然而在半路上小雅就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一個金發男孩防備地看著眼前圍住自己的半大小子,如同一頭遇敵的剛出牙幼獸,即使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仍舊不甘示弱地威脅著眼前的敵人。他的目光顯然沒有太大的威懾力,那群小孩子似乎早有經驗,不跟他近身廝打,而是得意洋洋的亮出了手中的小石子。不知道是誰起得頭,先是一顆小石子砸到了金發男孩的腿上,接下來雨點般的攻擊接二連三的衝著男孩打去。
“住手!”小雅忍無可忍的上前將金發男孩護在懷裏,大聲嗬斥道。
這就是讓波風水門付出一切的地方,這就是波風水門拚了命的去守護的人。他們怎麼能這麼背棄一個到死都全心全意愛著他們的火影?
小雅看到男孩那雙茫然的藍眸中的無助,看到那些孩子們笑得無比歡暢得進行他們的遊戲。看到不遠處,他們的父母對著這邊指指點點,仿佛這種舉動,沒有任何可指責之處。
這是她十月懷胎中全心全意來愛的孩子,這是她和水門期待中出生的孩子,源於血脈裏的悸動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
他小小的身體軟乎乎地趴在她的脖頸處,湛藍的眼眸是小孩子特有的明亮和純淨,也有著小雅隻在水門眼中看到過的那種讓人為之失神的光亮。
這是她的孩子,血脈相連,她感受過他的心跳,滿懷期待著他的到來,感受著他的成長,這是她和她所愛的男子愛的證明。他沒有犯下任何罪行,卻無端的遭受著厭惡和攻擊。
而且從來沒有誰向他伸出過手,包括他應該叫父母的人。
對不起,作為你的媽媽,從來沒有照顧過你。
對不起,作為你的媽媽,從來沒有保護過你。
對不起,作為你的媽媽,從來沒有關心過你……這是母親最大的失職。鳴人成長的這些年,沒有父母的陪伴,沒有親情嗬護,鳴人的這些年什麼都無法彌補,小雅永遠永遠都無法彌補。這個世界,她最對不起的人就是鳴人。
小雅環視一圈,淡藍的光屏突兀的展開……
“劇情人物:旗木·卡卡西……”
卡卡西覺察到小雅看向這裏,立即試圖藏進人群中,但光屏顯然使他暴露無遺。
“卡卡西?你站住!”小雅先是一驚,接著整個身體都因為氣憤而哆嗦起來。卡卡西後退的腳步一頓,然後他感覺到了小雅射過來的目光,畢竟是曾經親如一家的感情,多年的朝夕相對,小雅見證了卡卡西的成長,卡卡西也熟悉小雅每一個表情變化和眼神變化的細微的征兆,知道什麼表現表明她已經陷入了深深的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