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過後,小雅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白天各種不方便還是其次,到了晚上睡覺時更是一種煎熬,平躺會壓得腰很疼,右側又容易壓到腹腔髒器,不利於孩子的成長,來檢查的醫療忍者讓小雅最好養成左側睡覺的習慣。
宅屬性的小雅開始運動,要是缺少運動,到時候胎位不正,會難產。
四個多月了,小雅已經偶爾能感覺到胎動,水門貼在小雅的肚皮上低聲和鳴人說話,小雅原本聽著水門難得幼稚的話語還在偷笑,水門安靜了好一會兒,小雅才覺察到水門已經伏在自己肚子上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即使是睡著了,水門也沒有把全部的重量都放到小雅身上。小雅的手慢慢放到水門的金發上,有些心疼,有些感動,五味陳雜。
晚上躺下睡覺的時候,小雅總覺得肚子裏的孩子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問過宇智波美琴,小雅學會了在背後墊上幾層厚厚的被子,坐著睡覺。夜裏有時候小雅會翻來翻去都難以入睡,稍微活動的大一點就會抽筋,驚醒的水門會坐起來幫小雅揉腿,而小雅也會在不知不覺中睡過去。次數多了,本來就淺眠的水門都不敢睡,小雅一動立即緊張的問哪裏不舒服,時間長了小雅看著白天黑夜兩頭操心的火影大人都心疼的眼淚汪汪的。等到能感覺到胎動了,鳴人更能折騰,就算早就知道太子是個活蹦亂跳的性格,小雅也被鳴人鬧得苦不堪言,每次剛睡著就會被胎動給踢醒,一天晚上能醒來兩三次。而水門人又警覺,每次小雅一睜眼,他也會跟著醒過來,小雅就趕著他去另一間房睡。什麼總是不肯。
小雅心裏不止一次的發狠等鳴人出生一定要狠狠打他的屁股,但轉眼就摸著買來的小衣服傻笑,心中是滿滿的期待。
波風水門已經盡量抽時間陪著小雅,但是作為火影他確實有很多的事情要忙。
這個夜晚似乎和以往的任何一個夜晚一模一樣,但今夜的小雅卻睡的很不安穩。小雅覺得渾身一震,像從高處突然墜落一般,心髒“咯噔”一下——於是醒了過來,正對著自己的是那片熟悉的天花板。
“這些你都酌情處理。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事,請明天到辦公室找我。”波風水門的聲音隱隱的在陽台上傳來,隱約還有什麼人應答的聲音。
過了不一會兒,臥室的房門被推開了,驟暖的熱度和房外的寒涼頓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波風水門走進臥室,脫去睡衣,才想上床休息,卻忽然想起小雅正睡在裏麵,自己剛從陽台回來,周身不免冰寒,於是先在床頭站了一會兒,待身上漸漸暖和起來,這才走至床邊,盡量不發出聲音的躺回床上。
小雅沒有出聲,但波風水門才躺下就半坐起來。
“奈奈?我吵醒你了?”波風水門握住了小雅的手。
小雅隻覺得全身又酸又痛,疲軟無力。黑暗中自己的呼吸聲異常清晰,伸手一抹,一頭冷汗。心髒兀自咚咚地跳動著,每一下都重得讓小雅一陣戰栗。
“怎麼了?要開燈嗎?”波風水門感覺到小雅手心的潮濕,心中擔憂,柔聲說。
“不用……”小雅搖了搖頭,瞪大了眼睛。
眼睛逐漸適應了室內的黑暗,屋裏的各樣擺設都輪廓清晰地凸顯了出來。小雅任憑波風水門握著自己的手,睜著眼睛,呆呆地望著天花板。這幾天小雅都睡得不好,總覺得腦子裏塞滿了事情,然後一夜就這麼在紛亂的夢境中的過去。在水門手中的手勢溫暖的,另一隻放在枕邊的手臂此時感覺到有些冷,小雅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然後把手臂縮回被子裏。
細微的滴答聲規律地響著,小雅睡意全無。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沒有波風水門在旁邊她都很難睡著。雖然渾身很疲倦乏力,時不時一陣頭暈惡心,卻始終睡不著。
“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說話,誰來了?”
“沒事了。”水門握住小雅的手,在她耳邊低聲安撫。
小雅沒有出聲,腦袋靠在他胸口一動不動,久到水門以為她睡著了,漸漸的,卻感到胸口那邊一陣潮濕。
“水門,我舍不得你……”
黑暗之中,時間尤為漫長,外頭的喧鬧不知什麼時候,像是被放下了一層玻璃,模模糊糊的不能聽清。取而代之響起來的,是貼近她耳膜的“咚咚”的急促又沉穩的跳動,是屬於水門的心髒的跳動。
外頭的聲音越來越遙遠了,介於真實和虛幻之間,像是存在,又像是虛構,隻有那樣有力的跳動,貼近小雅的耳際,仿佛觸手可及。
然後,她的世界就隻剩下它了。
第二天,小雅主動跑去了火影辦公室。
“火影大人還在裏麵,應該還要很久。你有事嗎?”一個影衛認出了小雅,對小雅指了指緊閉的會議室。
“沒有,沒有,你去忙吧。”
小雅隨意的點點頭,坐在門外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