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手大人。”靜音蹲在她的旁邊,“綱手大人,你身上的傷必須要處理。”她伸出了手,卻不敢碰觸綱手。
靜音還想再勸,看到不敲辦公室門就直接推門而入的一個人影,立即低頭行禮:“大蛇丸大人……”
“一個混亂頭腦,害人害己!這是你希望見到的嗎?”大蛇丸居高臨下的看著頹然坐在地上綱手,毫不留情的說。
綱手有些歇斯底裏似地站起來,一把將大蛇丸推開了幾步。“那我還能怎麼樣?因為我的錯誤判斷,北方戰場馬上就要被放棄,三個小隊沒有及時召回,他們都還在戰場上等待接應,沙忍現在步步緊逼,我有什麼辦法?”大蛇丸被觸動了傷處,臉色更蒼白了一點,卻依然不動聲色的看著綱手。“這是戰爭,綱手,我會把你部隊的指揮權暫時移交給波風水門。”
“水門?”綱手冷靜了一點,“不行,水門怎麼能應付得了沙忍。”
“波風水門或許不如你,但是現在的波風水門比你要清醒十倍。”大蛇丸冰冷的目光微微放柔了一點。“綱手,你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木葉需要的是一個頭腦清晰的指揮。”
綱手冷笑一聲,還要再說什麼,但看到大蛇丸煞白的臉色和眼睛裏濃重的血絲,嘴唇動了動,什麼也沒說出口。
“我們都相信波風水門的能力。我們也相信你。綱手,每一個計劃都有你的位置。”
良久,綱手才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回答:“我知道了。”
大蛇丸得到了滿意的回答,便把空間留給了綱手,轉身走了出去。
一路悠哉悠哉的潘小隊和小雅回到木葉大本營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山雨欲來的騷動。
小雅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終於看到一個熟人,趕緊上前一把拖住帶土,“你老師在哪裏?”
帶土看了小雅一眼,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潘小隊,皮笑肉不笑的道:“當然是在營地裏了。”
小雅無聲的捏起了拳頭,“你如果知道就說,不知道就說不知道。”見到小雅忽然陰沉下來的臉色,帶土忙幹笑補充道:“在自來也大人的營帳裏。”
“我們比之沙忍更擅長叢林作戰,在這裏伏擊不管是安全性還是效率都高於深入沙漠中。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對沙忍的殺傷,而且拖延為東北的部隊爭取時間。動手以擊傷為目的,沙忍的醫療配備比我們要差很多,受傷的忍者一個人往往需要兩三個人照顧,這些人越精疲力竭,我們騷擾拖延的任務就越容易。”
水門給五個隊長分別指出各自的任務地點,“敵人多,就退,少就包圍剿殺,注意保護好隨隊的醫療忍者,這次的任務時間是,10天。”水門的聲音是小雅很少聽到的殺伐果斷。
帳篷裏隻剩下隱約的通紅餘燼,不時發出輕微的畢波聲。
當兩人的目光對上的那一瞬,小雅幾乎脫口而出:“你看起來不太好——”
“你覺得我應該過得很好?”水門用平靜的聲音回答。
小雅語塞,才想回敬,可是她隨之看見了水門臉上的疲憊和眼底的青影,他的目光和平常一樣清明凝聚,隻是眼睛帶了些紅絲,好像昨夜一夜未睡,分明是在強打精神的。雪夜寒冷,他卻是汗濕衣衫。小雅張了張嘴巴,沒有說話,難過清晰地在心頭浮現。
“沒事你就繼續工作吧。”波風水門轉身回去,來到會議室,屋裏煙霧繚繞,大家愁眉不展。
綱手沒有發出過一絲聲音,可小雅卻覺得她一定十分傷心,因為人們總說當一個人在真正傷心的時候,是哭不出來的。小雅本能的排斥著不敢去感受這種氣氛,怕被卷入其中。
聽在耳朵裏,有讓人想大聲尖叫卻什麼也發泄不出來的,鋪天蓋地的絕望。
小雅從來不知道,疼痛可以這樣憑空從骨子裏麵冒出來,就像原本就潛伏在裏麵的毒一樣,忽然地,肆無忌憚的從胸口崩裂。斷是小雅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交流的人,他在小雅像一隻雛鳥一樣試探著接觸這個世界時給予了她溫暖善意的回應。
這個在小雅心裏很珍惜很特殊的年輕忍者,生死未卜,或者說,生機渺茫。
小雅咬了咬牙,轉身就跑。
“你要去哪裏!”宇智波止水一把拉住了小雅。
“我要去!我要去救他!你們不去我去!”小雅奮力在止水懷裏掙紮。
他直截了當地打開了寫輪眼,捏著小雅的下顎強迫她與他對視,“聽話。”暗紅色的瞳仁裏三枚勾玉逆時針旋轉了三周,血色才褪去。那雙血紅的眼睛盛滿了悲傷。那悲傷令人窒息,好似凝聚著世間一切的黑暗,讓人覺得這雙眼睛的主人不管站在多明媚的陽光下,其實仍生活在地獄般的黑暗中。
止水看著小雅,小心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