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被轉移了注意力,沒有發現,自己的問題,讓其餘的人紛紛臉色巨變,都不得不垂下眼睛來遮掩心中的震驚。
像神一樣旁觀這個世界而對世界不屑一顧的——世界之子。對看似一無所知的巡視者,潘九分真摻一分假的緩緩說著自己知道的。
“小雅,”潘淺淺笑著,言語間會讓人在不經意間放下警惕,平靜而認真的黑眸好像看穿了小雅的心,“你想家麼?”
原來的世界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真實,沒有一絲被淡忘,但小雅也知道,為回家而努力的目標早在自己融入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動搖。從前小雅其實心裏一直都在刻意的避免自己去想這些問題的。這個問題對她來說是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每次想到這些問題的時候,小雅都會安慰自己,告訴自己暫時不要去想這些為難的事情,事情還沒到那一步。
現在這個問題清清楚楚的從潘嘴裏說出來,已經避無可避。
小雅最後回答,“我沒有一刻不在想著怎麼能回到家裏。我也一直都很想活下去,在這個見鬼的地方,我還不如死了幹淨!我真的受夠了這個地方。”
潘緊緊盯住小雅的眼睛,似乎在判斷紅發少女是否說的是真心話。最後潘歎了口氣,慢慢的說:“漩渦小姐,同樣的話,不要再說了。”然後就閉上眼睛,不再看她。
小雅心中百味陳雜,甚至沒有覺察到有淚水奪眶而出。哭泣中,她感覺到身後一隻手溫柔而有力的撫著她的肩背,傳遞給她無聲的安慰,心知是潘,小雅沒有餘力對潘做出任何反應,隻是一味的哭著,她就像個無家可歸,被人拋棄的孩子,眼巴巴的等著認領回家。似乎要將一路行來的委屈困苦都隨淚水流盡。
小雅無法接受木葉之旅隻是虛幻世界。
小雅從來沒有忘記過現實世界,她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現實世界的一切。但是隨著在火影世界時間的增長,小雅也已經對木葉產生了難以割舍的感情。她在眷戀木葉的同時,回家的念頭從來沒有動搖過,然而真的看到回家的希望,最初的喜悅過後,剩下的隻有滿心的矛盾和掙紮。
潘聽著小雅的話,放在小雅肩上的右手力度柔和的拍打小雅的背,讓她的呼吸能夠順暢一些。
在小雅泣不成聲的時候,潘很感興趣的看著小雅的長發,隨手挑起一縷一拉,紅發順滑細膩的不可思議,瞬間就毫不著力的從他的指縫裏溜走了,潘頓了一下,手指又單獨繞了一根,手指一涼,潘頓時條件反射的鬆開手指,抬起手來仔細查看,紅色的發絲就像刀刃一樣切進了手指,滲出一道血線。
潘若無其事的放下手,輕輕呼了一口氣。唇角卻微微上揚,左手手指輕輕的揉捏著左耳的耳鑽,這是他思考時習慣性的動作,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有意無意的看著兩人。
“牢獄隻有在你想出去的時候才叫牢獄。”潘低聲對小雅說。
“你說什麼?”小雅沒聽清。
“我是說,牢獄隻有在你想出去的時候才叫牢獄。”潘重複了一遍,微微一笑。
在小雅被潘扶到到門口沙發上後,緹婭走到了潘的身邊。
“為什麼要對巡視者說那些話?”
潘漫不經心的一笑,“有問題嗎?”
緹婭壓低了聲音,“你是在誤導她。”
“第一眼看到她,你就沒發現古怪嗎?”潘沒有接話,而是回頭看了小雅一眼,他這次的目光很散漫,小雅並沒有注意到。
“是有些奇怪。”
“這應該就是世界對巡視者的保護。”潘停了一下,“但絕對不會隻有這樣低級的障眼法。巡視者如果人人都能當,那巡視者也不叫巡視者該改叫大白菜了!”
對於挑戰者而言。除了巡視者薄弱的存在感讓人忽視,還有就是心中生出惡念,就會有一種十分直觀的危機感。仿佛感到在與整個世界為敵的錯覺,傷害了這個人鐵定會有很嚴重的後果發生。
潘回想起來當時自己的手放在小雅背上的感覺,手上感覺到接觸到小雅的皮膚上傳來一陣燒灼性的疼痛,明顯在排斥。
潘左手中指食指並攏抵住眉心,遮擋住半張麵孔,整個人半躺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無意中泄露的銳利眼神昭示了他不平靜的內心。
潘心中也不禁有些對局麵把握不清的迷惘感覺。這種等待的交集焦急感覺是最為折磨人的,然而潘又不能不等,不得不等!
阿布看了小雅很長時間,把小雅看的毛骨悚然。然後阿布踩著貓一樣輕盈的腳步走到小雅身邊,微微彎腰,冰冷的手拉起小雅的手,一個溫熱的親吻印在了小雅的手背上,小雅的頭發都差點炸起來,趕緊想甩開阿布的手,阿布的手卻攥的很緊,小雅甩了兩次都沒有掙脫,隻好瞪著阿布說:“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