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大神向小雅伸出手,示意小雅拉住。小雅猶豫片刻,見止水立即麵露不耐馬上順從的將手伸給他。止水的手指修長有力,溫熱的指尖與他冰涼皮膚相觸,小雅不禁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但隨之而來的話讓小雅脖子一縮“抓緊!這還要我教你嗎?要不換你帶我?”
止水攔腰抱住小雅,跳上山頂的巨石,再縱身躍下。小雅當然相信以止水的本事一定摔不死,也相信他不會這麼惡劣到把她摔死,但腳下一輕,還是控製不住,沒出息地發出一聲尖叫。身體失衡的瞬間,小雅本能的一把抱住了身邊唯一可以攀附的物體,盡可能的把身體縮進止水懷裏。風聲頓起,周圍樹木的影子開始迅速倒退,模糊成一片繚亂的綠色。
急速奔馳形成的冰冷氣流打在小雅臉上,讓她睜不開眼,隻好埋首在止水胸前。
然後是一瞬間的騰空而起,身邊是一閃即逝的密集枝葉。
止水帶著她以極快的速度在樹與樹之間跳躍著,輕盈而靈活,近乎飛翔。
狂奔停止了,小雅的身體有些僵硬的跳到地上,在閉上眼睛以後,她的其他感官變得高度敏感,但是還是有些不敢確定,在風聲中,那個猶豫的落在她頭頂的溫暖氣息,究竟是不是一個輕柔的吻?
你怎麼能這麼輕鬆,你知不知道剛才到底有多危險?小雅抬起頭,看到止水正靜靜的看著她。小雅有些不習慣被這麼看著,又低下了頭。
“我以為你又要罵我了。”小雅輕鬆地笑了一笑。
“不管我對你說什麼,你不是都不在乎嗎?”我以為不論接觸多長時間,不論方式如何,我們都沒有人能進你的心”
她的心是封閉著的,她不願走出來,別人也很難跨進去。他經常靜靜注視她,無論在別人麵前她是多麼的開朗活潑,獨自一人的時候總是有種無法驅趕的孤獨和憂傷彌漫在她左右。他一直在注視著她,沒有什麼事情值得她高興,也沒什麼事情讓她難受。她好像感覺不到痛,同樣也感受不到愛。直到他看到了紅發少女麵對波風水門的樣子。他的看法完全改變了。她的痛更深,愛亦更深。
避風的石崖後,幕天席地。沒有月亮,卻是星光漫天。
星辰的光輝閃爍在夜空之中,為那黑暗的夜色增添一點朦朧的光暈。
明天將是一個少有的晴天。也許是因為年紀小,又是個女孩子……好吧,小雅不得不承認,因為止水大神的關係,她得到了高級待遇。
夜晚的曠野,氣溫比白天下降的厲害。
小雅披著毯子靠坐在樹幹旁,環抱雙膝,望著天空發呆。
“怎麼了,在想什麼?”止水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他那蒼白而英俊的臉龐從陰影中暴露在星光之下,發著冷質而晶瑩的光澤。
“沒想什麼。”小雅回過神來,低聲呢喃道,“沒什麼,我是說,我們明天就到了吧?”
止水沒有馬上回答,漆黑的眼睛溢滿了星光的倒影。“我發現,你每次急著想逃避我的時候會喊我‘宇智波大人’,想讓我幫忙會討好的叫我宇智波少爺,在你生氣的時候,就會喊我宇智波止水。”
“玖辛奈,我……”
“對不起,宇智波大人,我想睡覺了。”
止水看著小雅安靜的睡顏,眉宇間不縈一絲情感,卻又似蘊了許多心事,沉重再也無法展開。呼吸冷凝成霧,看得見,終無聲無息地消散了去,歸於一片虛無。
她終究是怕的吧,雖然在他麵前有說有笑,但身體分明在瑟瑟發抖。但她所有的溫柔和脆弱,隻願意在波風水門麵前流露。
一直以來,止水都認為他比飄忽的波風水門更適合漩渦玖辛奈,因為波風水門始終不曾為她改變。然而此刻他忽然發現,在小雅心裏,他遠遠不如水門來得可靠……
他看得到這個紅發少女為波風水門做了多少努力,付出了什麼代價。
可是波風水門自始至終都對她沒有任何愧疚。因為波風水門從來沒有給過她任何承諾,也不曾給過她一點希望。他不曾愛過她,也不曾傷害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