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很討厭現在的自己,得過且過,隻要看不到就能開開心心的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她不敢對大蛇丸說我知道你想用活人研究禁術真該被亂刀砍死在十字路口,她不敢對誌村團藏說你整天唧唧歪歪自己屁股底下擦幹淨了嗎?她不敢對樓下圍攻旗木卡卡西的人吼一聲你們要是這麼閑我教你們唱草泥馬之歌好不好!她連抓住卡卡西說一句“照顧好你爸爸,他怎麼樣了?”這種話都問不出口。像她這樣自憐自艾又軟弱無能的人,為什麼要出現在這個世界?
靜音走了很久,小雅也站了很久。思緒還是混亂一片。盡管身處人來人往的木葉醫院,小雅還是感覺置身於一片荒無人煙的曠野,孤單的恐慌油然而生。在靜音沒有發問之前,小雅還能繼續做一隻活在自我想象中的鴕鳥,但作為漩渦玖辛奈,除去綱手弟子這個身份,在大神滿地走BOSS多如狗的木葉,她也注定不會默默無聞。她沒有聰慧的頭腦,沒有闖蕩的經驗,沒有掌控自己命運的力量,但是不管她接不接受,她都不得不去看清楚這個現實,麵對這個世界。
夏曉雅蠟像是被肚子的叫聲喚醒的,走到門口打開燈看了一眼時間,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個時間餐廳早就沒東西了,小雅翻出一包餅幹往嘴裏塞了幾個,填了填肚子就走出去。
小雅走馬觀花的在各個病房巡視了一圈,走到波風水門的房門前才遲疑了一下,擰開門,輕手輕腳的探進頭去,然後愣住了。
房間裏的燈開著。床上沒有醒著穿一身寬鬆睡衣懶洋洋的波風少年,沒有睡著流口水說夢話的波風少年也沒有半睡不醒迷迷糊糊的波風少年,而是……空無一人。
人呢?小雅重新打量了一遍房間,還特意走進去摸了摸他的床。床上的毯子被掀開一個角,裏麵已經沒有了一點溫度。小雅蔫蔫的走到窗邊伸手準備將敞開的窗戶關嚴,手伸到半途心中一動,腦袋從窗戶伸出去往外看了幾眼,然後連窗戶也不關了,帶上門哼哧哼哧的往頂樓跑去。
小雅這一路上收了好幾個白眼才想起來要放輕腳步,按捺住撲通撲通的心跳,小雅以前所未有的敏捷爬上了醫院的天台。
這個夜晚不夠明朗,月色有些朦朧,星星沉浸灰色的雲中,四周的群山隻能模糊的分辨出一些輪廓。偶爾的嘈雜聲仿佛耳語,星星點點的燈火沉在陰影裏,顯得很遙遠。波風水門隨意的側坐在樓頂,在小雅眼裏,就像黑暗裏的一道光,格外清晰。
月光下波風水門的神色竟然隱隱有了幾分悲涼和蕭索的感覺,這種悲觀負麵地情緒小雅還是第一次從波風水門身上看到。隻是這種情緒很快就從水門身上消失了,快的讓小雅懷疑是自己的錯覺。
小雅站起來拍了拍手心,看著波風水門,半天才憋出一句,“這麼巧,你也來曬月亮啊?”
波風水門對小雅微微一笑,沒有半夜亂逛被醫生抓個正著的尷尬,而是坦然的對小雅招了招手。小雅走過去,在波風水門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清爽的夜風拂過臉頰,像羽毛般柔和,將白天的悶熱吹散了大半。小雅深呼吸了一口帶著梔子花味道的空氣,望著遠方。心裏沉甸甸的,但要說出為什麼,她又很茫然。
波風水門側過頭看著小雅輕蹙的眉頭,抬起手來把小雅垂到臉頰的長發拂開,縮回手之前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
小雅被水門的動作嚇了一跳,原本消沉的眸子一瞬間瞪得溜圓,莫名顯得有些可愛。
幹嘛呢幹嘛呢,摸什麼摸啊!你以為我是一隻貓嗎喵!討厭你喵!
波風水門看著小雅瞪大的眼睛,沒等小雅說話就微笑著開口問:“你看上去臉色不太好,有心事?”
“喂老兄……”波風水門這一句話讓小雅無語了,他自己月黑風高的跑到頂樓吹風,竟然還問她是不是有心事。
兩個人坐的距離很近,小雅可以清楚的看到波風水門的瞳孔。波風水門的目光很溫柔,那是一種能讓人感覺到真誠的眼神,會讓你覺得這個人是可以信任的可以訴說任何心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