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將香煙夾在指間,沉默了幾秒,“倒不至於你想的那樣,隻是覺得他如果因為我的原因受到了牽連,我自然會愧疚,離開中海市五天了,不曉得他時不時一切安好。”
林妃感覺得到身邊的人很是擔憂朱見深的處境,自然也有些愧疚,畢竟他的朋友是為了幫助自己,“其實我也有責任,你這麼一說,我反倒不知該如何表態了。”
“所以你要對我這個丈夫好一點啊!”顧風卻不以為然的說著,顯然再度調侃起來。
“你難道覺得我對你的態度很差嗎?其實那天林大海出現在別墅的時候,你也聽到了我當初奈爾同學朋友的評價,我這個人似乎總是運氣很差,遇人不淑!”
抽煙的顧風聽出了林妃的語氣有些不對勁,這才凝視著對方,原本以為林妃會繼續說下去,此情此景兩個人淪落至此,說些過往的事情倒也合情合理。
誰知道林妃就這樣說了個開頭,轉而沉默了下來,一語不發,就這樣目光直直的任由顧風注視。
“你突然這樣我倒是有些不適應!”顧風笑了笑,抬手掐滅了煙頭,緩緩地靠過來,單手搭在林妃的肩膀上,略帶安慰的輕輕拍著。
“何必要在意那些人渣的評價,難道我當時替你出手解決了他們還不解氣嗎?總覺得他們的嘴巴夠臭的!”
林妃對於昔日那些同學校友的背叛並不是最心寒的,反而是她的父親林大海所作所為無疑是傷透了她的一顆心。
眼下淪落至此,天色也漸漸暗淡了下來,除了身在這個淺石灘上躲避海水外幾乎沒有別的容身之地,更何況伴隨著漲潮,這個臨時的棲身之所隨時都會被吞沒。
沉默了片刻,林妃才換了個話題,“我們現在怎麼辦?這裏究竟是哪兒?應該已經離開挪威境地了吧?”
“嗯,現在的位置距離中海市不算很遠,我們幸運的話會遇到過往的貨輪,應該延遲兩天就會回去,如果有快艇的話,一天就可以了。”
顧風早就熟記了路線,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後路可言。
“什麼?兩天嗎?”林妃有些驚訝,她的行程可是嚴格規定的,兩天的時間對她而言代表著很多項目要臨時擱置在某個環節了,無疑是一種損失。
看出她的驚訝,顧風又娓娓道來。
“你別那麼緊張,一副患得患失的樣子,要知道我如今也有別的準備,能夠將行程縮短到一天,有時候憑借直覺辦事果然有用,若不是你在飛機上提醒,我也不會早做了伏筆。”
其實算不上什麼伏筆,是顧風經驗積累罷了,他在抱著林妃墜機的時候,還不忘記用手表發射了方位,或許很快有人將便捷的快艇偷到這片海域,畢竟他也不是毫無準備回到中海市的。
林妃反複琢磨了這番話總算是明白了,突然不滿的開口指責,“你早有第二手的準備,居然連後路都想好了?怎麼不早說呢?”
“不是後路,是臨時的急救手段。”顧風望著林妃,“你好好呆在這裏,我很快回來,如果沒猜錯會有快艇供我們使用,我去找找。”
“喂!你一個人去?那我呢?”
“放心好了,這裏一望無際,那些雇傭軍是收錢做事,不會跳下來的!”顧風淡淡的說著,林妃這才點了點頭。
夜色下海水倒映著慘白的月光,伴隨著海平麵的起伏,像是一塊支離破碎的鏡子,反射出林妃孤單落寞的身影,在幾分鍾的等待裏,她有點害怕和忐忑,唯恐顧風會一去不回。
伴隨著海風拂麵,時間流逝的速度像是被人蓄意調慢了一些,總覺得顧風像是走了很久,其實連十分鍾都沒有。
在她即將絕望以為命運又要將她一個人丟棄在無垠的海域時,發現顧風那幅要死不活的懶散樣子出現在視線中,坐在快艇裏的他,歪著腦袋叼著香煙,衝著她揮了揮手。
“你怎麼了?看上去好像失魂落魄的,以前被林大海找上門的時候也沒見到你這幅模樣?”顧風伸手將林妃抱到了快艇上。
總算是趕在潮水要淹沒淺石灘之前返回了,顧風沒發現林妃雙手很自然的抱緊了他,直到坐穩也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我以為……以為你不會回來了!”林妃默默地在心中說著,可顯然對方並不會聽到,她調整了一下情緒,這才鬆開了手臂。
“我隻是餓了而已,你既然連快艇都搞得到,有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