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雋澤,小名雋雋,你也可以叫我的小名。”
“雋雋,你也可以叫我夏夏,或者——夏夏姐也行。”夏晴深笑眯眯地看著他。
唐雋澤那張笑得燦爛的臉頓時沉了下來,哼道:“想得美,隻不過比我大一歲而已,如果論起學曆,我可是比你早好幾年大學畢業呢,這樣的話,你是不是該叫我一聲師兄呢?”
夏晴深笑得促狹的小臉立刻垮了,“切!哪有這麼論的?你從小就是天才兒童,我能跟你比嗎?”
唐雋澤聞言得意地彎起眼睛,“知道就行,那就這麼著,我叫你夏夏,你叫我雋雋,好吧?”
“好。”夏晴深也很幹脆地笑著說。
此時,唐雋澤依舊緊挨著夏晴深的耳朵說著悄悄話,那模樣看著有多親密就有多親密。
這情景,唐錦年夫婦和夏展鵬都注意到了,三個人悄悄地遞了個眼色,臉上同時露出會心的笑容。
一直默默坐在對麵的景之皓,冷眼看著眼前的這幅景象,微微眯著的丹鳳眼裏,悄悄劃過一絲陰戾的光芒。
午餐是在另一間專門的餐廳進行的,用過了午餐,一行人又去到夏木蔭蔭的花園用茶。
長輩們在涼亭裏喝茶聊天,唐雋澤便拉著夏晴深給他做向導,說是要好好逛逛這座風景優美的嵐苑。
唐雋澤雖然有些孩子氣,但是正因為如此,行事便很是不拘小節,而且風趣幽默,見識廣博,和他在一起,夏晴深倒是覺得沒有一點不自在,就好像他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小弟弟,和他在一起不但不會悶,反而還很有趣。
兩個人一邊逛一邊說笑,竟然很有些相見恨晚的意味。
走到一處人工假山附近的時候,唐雋澤突然說剛剛喝了幾碗茶,這會兒很想上洗手間。
夏晴深給他指了路,唐雋澤便讓她在這裏等他,然後大步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周圍很安靜,夏晴深慢悠悠走進假山之間的一條小徑,一邊走一邊欣賞假山上的那條小型瀑布,如傾瀉的水銀般垂直而下,彙入假山下麵的人工河之中,蕩漾出一圈圈的漣漪。
緩緩繞行在怪石嶙峋的假山之中,小河水泛出絲絲清涼之意,令人很是涼爽愜意。
沒多久,她就來到了假山中央的一張石凳前,以前,她就很喜歡這裏,經常拿著一本書,在這裏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
夏晴深坐在石凳上,背靠著光滑清涼的石壁,仰頭看著頭頂的一小片藍天,默默地發呆。
來了這麼久了,她還沒有和夏展鵬說過一句話,他眼神裏麵濃烈的牽掛和疼愛,她不是看不出來,隻是看到他,她就會忍不住想起慘死的媽媽,就會控製不住心底積蓄了四年的恨意。
就這樣吧,此生各安天涯,也許,這是能給彼此的最好的結局。
眼睛莫名地有些酸酸的,夏晴深緩緩地閉上眼睛……
似夢似醒之間,一雙微涼的手,輕輕地按在她的腰間,臉上,也有微微的涼意,一觸即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