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林平陽終於在夕夢琪連聲音都消失了後,爆發出了震天的笑聲。“你,你也太沒出息了吧,還會流鼻血,哈哈,笑死我了。”
“要你管!”高樂說著一把拔出雙腿中的水果刀,扔到水果盤裏,然後直接躺下,一把拉上被子,把自己藏在了白色的被子下。留給林平陽一個寂寞的身影,還有他那藏在被子下的,鼓起的屁股的痕跡。
“對了,她是怎麼知道我名字,又怎麼救了我的?還有薛正凱那家夥呢,怎麼沒見著他?”高樂拍了拍屁股,聲音散漫的就如同飄在空中,藏在了這斑斕世界另一麵裏的細微的灰塵。
“你個白癡,病床上有你的姓名卡……”林平陽說著,就照著高樂的******拍了一巴掌,然後才摸著手掌意猶未盡的繼續說道:“還有你這家夥是RH陰性血,那種血型有多特殊,多難找,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是邱冥那個小混混滿大街的幫你吆呼,找到了那丫頭,而巧的是她剛好就是這種血型,所以你的身體裏現在可是流動著她的血了。也不知道你這臭小子怎麼這麼好的命,這樣都死不了!”
高樂沉默了,有些反常的沒有反駁林平陽的話。他突然覺得心髒有些灼熱的溫度,隻是不知道那是不是來自於那個女孩溫柔的胸腔,來自她那足以灼傷了靈魂的沸騰血液。
“邱冥?沒想到他竟然會……呼,凱子呢?”過了好一會,高樂放下了心中那莫名其妙的一種膨脹和感動,有些擔憂的追問道。
“他呀,在你對麵睡大覺呢,那小子那天可累壞了,估計就是一匹馬那天都跑死了,他卻隻是昏迷,這麼一看,那小子的體格還算不錯,雖然年齡有點大了,不過培養下應該也還是可以的。也幸虧那小子在關鍵時刻找到了老子,不然,就是有那丫頭的血,你至少也得是個重傷!”
“我警告你,別打他的主義,讓他過普通人的生活就好!”高樂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令人恐懼的事情,失神的朝著林平陽喊道。
不知何時,窗外終於開始零星的飄下些雨點,被風帶過,落在了窗戶上,印的窗戶有些模糊不清。而交替在那窗外那模糊不清的水漬則是高樂的臉龐,蒼白的如同宣紙般,瞳孔裏好像是散發著一股幽色的光芒,卻又很快的被另一種令人悲傷的灰色所代替。
林平陽突然沉默了,他明白高樂在說什麼,也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激動。終於那原本頑童般的表情慢慢沉寂了下來,仿佛一時之間,這個老人,這個表情,能讓你從他的臉上看到一段蕩氣回腸、英雄末路的蕭瑟故事與傳奇。
“如果沒有遇到你,或許他會這樣平凡的走完一生吧。”林平陽閉著眼睛,聲音帶著一種若有若無的愁緒,就這樣硬生生的鑽進了高樂的心頭,震的他的心髒仿佛都要跳出胸腔,去呼吸這夾雜著無數塵埃的苦澀灰塵。
“遇見我怎麼了,我也就是一個普通人,被人欺負了不敢還手,被老師罵了會羞愧,看到漂亮女孩會臉紅的普通人!”高樂這時是真的怒了,他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被子被無情的扔在了地上,而他總是微笑的臉頰,在這時竟有著完全不屬於一個學生該有的無奈與悲傷,更是寫滿了身不由己的痛苦。
“別傻了,你又還能騙自己到什麼時候,普通人?你敢脫掉你的上衣,讓人看看你那縱橫交錯的疤痕,讓人看看你胸腔那用血色染料勾畫的嗜血王座麼?”林平陽冷冷的對著高樂說道,隨後從懷裏掏出一份報紙,扔到了高樂的臉上。
“醒醒吧,他們已經來找你了,如果不是我剛好解決了你心髒的那隻小蟲子,恐怕新檉市都要被血洗了!”
時光是否停頓在一個令人悲傷的軸承裏,那些說了很久卻沒能說完的話是否在不知不覺中就突然結束了,抬頭仰望天空的角度是不是在不知不覺中就酸了脖子,總歸窗外還有著明朗的天空和有著笑容的你!
夕夢琪在醫院外看見了有些躊躇不安的丘冥,他的身後依舊跟著幾位背心壯漢,幾人往那一站,不用吭聲,就已經彰顯出了街邊混混的強勢姿態。
略微猶豫一番,夕夢琪還是邁步走出了醫院,外麵吹起了一陣清風,波動了她白色的長裙,裙擺飛揚,如同穿梭在花叢裏的白色蝴蝶,翩翩起舞,繞過一朵又一朵芳香四溢的鮮花,追逐著太陽的方向不做停留。
丘冥在看到夕夢琪的瞬間,臉上就綻放起了一個巨大的笑容,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陽光帥氣的臉龐一時間竟好像能夠點亮夜晚裏孤寂的街燈。此時如果他的身邊再有一匹白馬,那麼他真的就是女孩心中那最唯美的傳說了。
“好久不見,你吃了麼?”丘冥憋了好一會,然後很認真的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