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轉身疾步往那輛車走過去,想去質問車主人的時候,車窗落了下來,伸出一個戴墨鏡,頭發梳得油亮油亮的人,男的。居然還衝我咧著嘴笑著。
“白癡嗎?”我心中不由得無明業火熊熊燃起,暗罵道。
正想開聲斥責。
“文瀠然,還記得我嗎?”戴墨鏡的頭發梳得油亮油亮的男的笑嘻嘻的衝著我嚷著。
“誰啊?”聽到他喊我的名字,我愣了一下,腦中急速搜尋著所有可能見過的麵孔。
“你是誰啊,怎麼可以這樣開車?”我對我的記憶搜索了個遍,並不記得有這號人物,於是我大聲斥道。
“噢,你不記得我啦,這樣讓我很傷心欸。”那個頭發梳得油亮油亮的戴墨鏡的男的打開車門走下車,裝出一副令人作嘔的可憐相。
“你想幹嘛?”看他走下車朝我走來,我心裏頓時發毛,然而依然厲聲問道。
我想,像他這種隨意在公路上停車的人,且不說是一個不顧他人死活的人,至少是個目無法紀的人。指不定他會對我做出什麼不軌的行徑,我心裏戒備著。
“你真的不記得啦,我是你的初中同學啊。”那個男的似乎並不想直接說出他的名字,像是在等我想起來。
“初中同學?”說實話,我並沒有任何有關這號人的印象,我蹙著眉頭,問道,“誰啊?”
“就是那個以前搶你傘的那個啊。”他並不說出他的姓名來。
“你到底是誰,我趕時間呢。”我厲聲喝道。
“去哪?我送你。”我側身指了指他的豪車,頗自豪的說,依舊是一副嬉皮笑臉,似乎毫不在意我的質問。
“我又不認識你。”
“哇,你這話好傷人心。”他突然捂住自己的右邊胸口。“我是甄伍企啊。”
看著他捂著自己的右邊胸口,我就覺得好笑。
甄伍企,這個名字似乎有那麼一點印象,不過似乎初中的時候有個同學叫黃伍企,也是這般模樣,嘻嘻哈哈,毫不正經。
“黃伍企倒是好像聽過,甄伍企,我似乎沒有同學姓甄的。”
“哇,連我的姓都記錯了。好叫人傷心。”說著說著又捂著了自己的右邊胸口,裝出一副苦瓜相。
“心髒在左邊。”我冷冷拋下一句。
他聽我這麼一說,又把手捂到了左邊胸口。
“就算是初中同學,你這樣子恐怕不太好吧。”我指了指他的車。
“怎麼樣,這幾年我做生意賺了一點錢,花了一點小錢買的。五百多萬而已。我家裏還有好幾部……”
“我是說你停在這裏恐怕不太好吧,阻礙交通不說,擔心給交警扣車拉走。”
“沒事,拉就拉唄,我家裏有的是,比這高檔的還有好幾部……”
“好吧,再見。哦不對,拜拜。”我見他似乎想滔滔不絕的意思,趕緊斷了他的念頭。自顧自地扭頭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