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戴眼鏡,難道真的是猷嗎?”我陷入了沉思中。“但是現代人有戴眼鏡的何其多。”
“不跟你說了,我要走了。”映映見我不再說話,就撇下了這麼一句。說完就撐起傘就往棚外走,走到快出棚的時候,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又扭頭向我揮手,“姐姐再見。”然後就踢踏著雨靴消失在暴雨中。
“映映再見。”我也抬頭揮了揮手,向著消失的映映喊著。
“取映,取映……”我努力回憶著,“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
望著映映剛才站著的地方,隻留下一灘雨水,突然腦中閃過八個字“川流不息,淵澄取映”。
“原來並不是誰說起過的名字啊,而是讀過的哪篇文裏的句子。”我釋然了,但至於具體是出自哪篇文章,我倒是記不得了。“幫映映取這名字的人,倒是有心了。”
“叔叔說你看了傘就知道了啊。”我腦海中又響起映映得這句話。於是我又把已經收攏起來的雨傘撐開,仔細的端詳了一番。
“什麼鬼!沒什麼特別的嘛。”我暗忖,“難道是送錯人了。”
我決定在鐵皮棚下再坐一會,指不定映映送錯人了,還會回來取傘。
我激活了手機屏幕,點開微信,猷還是沒有回訊息。
“如果沒送錯人,那叫映映送傘來的人又是誰呢?除了猷,剛才我並沒有讓誰知道我在這裏啊。但是猷……”其實我內心是希望讓映映送傘來的就是猷,以至於反複陷入這思想的漩渦,而不作他想。而且這也太巧合了吧,剛發完訊息,傘就送來了。
過了有一會,雨勢漸弱,我見映映並沒有折回來拿傘。於是就決定離開。
我站了起來,將手機放進挎包中,撐起雨傘。臨走時將剛才鋪在大理石板上的兩張紙巾撿了起來,揉作一團,捏在手中,等到有垃圾桶的地方好將它們投入垃圾桶。
我將雨傘柄拿在手中,抬眼望了望這把雨傘的骨架,這把傘的骨架是鐵質的,從骨架上的零星幾點鏽跡來看,這傘並不是新傘,但也並不是很殘舊。
“叫映映送傘來的人到底是誰呢。”我邊走邊自言自語。
等我走出鐵皮棚,棚沿雨水聚流下的水鏈砸在了傘麵上,在傘麵上迸發起水花,迸發起的水花又濺落到地麵,再次迸射起水花兒。
由於風勢的原因,走出鐵皮棚後,我順著雨傾斜的角度,稍稍傾斜了雨傘,這時我才發現,原來雨傘那類似塑膠的傘柄彎弧處有一處凹陷,似是被火炙了一般。
看著這被火炙了一般的凹陷,感覺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我看過這樣的一種說法,人有時候會對不曾到過的地方或者接觸過的人事物產生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至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感覺,有兩種解釋,一種是潛意識的錯位記憶,也就是說將某些真實或者夢中的記憶錯誤地移植了眼前見到的東西上;一種是潛意識的記憶片段重拾,就是說確有其事,隻是事過境遷忘記了,然後突然有什麼東西激發了腦中的深處記憶。
“但是我這種情況,到底是屬於哪種呢?”我邊走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