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海碗的梨花酒就是大半壇子,琥珀色的酒反射著誘人的光澤,一股股濃香直往謝玄鼻子中竄,好酒啊!端起喝一口,度數不高,隻有二十多度,解饞正好。
嘿嘿嘿,鄧老頭估計是想把他灌醉,好套話,但他打錯算盤了,這種度數的酒,差遠了,後世自己號稱酒仙,四十多度的茅台酒一瓶多下肚都沒事,這個小意思啦。
能喝話不多,抬手三碗一飲而盡,滿口香甜,一股暖流從肚子蔓延到全身,渾身舒坦,很得勁。謝玄丟下碗,大讚:“好酒!”
“鄧老,這小子能喝的很,不假吧。”黃叔叔尷尬的放下比雞蛋還小的酒杯,對心疼的直抽氣的鄧禹說:“昨晚這小子喝了我足足三壇子酒,才半醉,你想要灌醉他,可得下血本!”
鄧禹點頭,表示深以為然,這梨花酒他藏了七八年了,剩下的不多,浪費不起。
臧宮起身,圍著謝玄轉了好幾圈,一把抓住他衣領,提起來掂量了一下,不解的說:“怪哉,這小子身子這麼單薄,伶在手裏跟小雞仔一樣沒分量,怎麼就這麼能喝?”
這老貨張口,就給自己打上一張殘廢的標誌,怪老家夥當不上將軍,原來說話不過腦子。
當年在朝堂上,他誇下海口,稱五千騎兵就能剿滅北匈奴,被劉秀勸了回去,說是時間未到。
東漢武將怎麼都一個樣,想到剛剛這樣對自己的鄧襲,謝玄心中更加不岔,就在心裏給臧宮起來個外號,臧大傻!
“老賈,老耿你兩別打了,過來幫幫忙,這小子酒量有點邪乎,我們拚不過,你兩和他拚拚,我還不信他成精了。”臧宮對著演武場上打的正嗨色兩人說。
“車輪戰欺負別人,不幹!”賈複悶聲悶氣的說。
“那比點別的,哥幾個總要扳回一城,要不然比比算學?”臧宮不甘心勸道。
“呸,不要臉,我賈複堂堂左將軍,鑽研算學十幾載,自問已經登堂入室,你讓我欺負一個乳臭未幹的孩子,傳出去,老子臉往哪裏放?”賈複提著環首刀走過來。
黃叔叔一臉壞笑,從懷裏掏出一把小劍說:“賈老,打個賭,你贏了這小子,我這把魚腸寶劍歸你,你輸了,你家的那個夜明珠歸我,怎麼樣?”
“當真?”賈複眼睛一亮,他想要這把先秦名劍不止一兩天了,現在有了機會,哪裏有放過的機會,至於麵子,早就丟的沒影,那玩意又不能吃。
“當真!”兩人嘿嘿一笑,都認定自己勝券在握。
“小子學算學幾年了?”
“賈爺爺,九年了。”
“學了九年,不容易啊!我今天就替你師尊考考你。九宮格可會?繩測井可知?點兵術學否?”賈複話雖客氣,但出的題都是一等一的難題。
“二四為肩,六八為足,左七右三,戴九履一,是為九宮正解。”
“繩測井,不知井深幾許,繩長幾多,三折入井餘四尺,四折入井餘一尺,井深八尺,繩長三十有六,此為繩測井解法。”
“三人同行七十稀,五樹梅花廿一枝。七子團圓正半月,除百零五便得知,可解點兵術。”謝玄說完,反問道:“敢問賈爺爺勾股算法知否?泰山高幾何?黃河攜沙多少?”
在場幾人張大著嘴巴,懂點算學的不知道再說啥,不懂得也是不明覺厲。
賈複手顫抖的指向謝玄道:“點兵術為兵家不傳之謎,你如何得知?《九章算術》中雲:勾三股四玄五,太學中或許有人會,但老夫不知其所以然,泰山之高?黃河攜沙?天知道!”
“天下算術高人眾多,太學有人會解勾股算法,不足為奇。但萬物皆有法,何物不能算?以山陰測山高,以鬥水攜沙測黃河攜沙。賈爺爺不知道?”謝玄搖著頭,故作高深道。
賈複愣了好久,才從嗓子裏蹦出兩字:“妖孽!”
他也算洛陽有名的算學大家,自然知道謝玄絕非胡說,這些解法他知道,也聽說過,但他實在想不通,這個黃毛小兒從何得知?
“哈哈哈。賈老,你家夜明珠歸我咯。”黃叔叔倒了滿滿一碗梨花酒,一飲而盡,發出一聲暢快至極的大笑。他現在有種慧眼識英才的感覺,這小子果然沒讓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