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話 你的生活與憂慮無關(四)(2 / 3)

星女在房內聽聞李仲芳走了,方放開懷抱歎了一口氣,接著便憂傷爬滿心頭。

看到這裏皺眉頭也忍不住隨著星女大歎了一口氣,必是想起過去同樣的經曆,忍不住而此。小雞腸也不睬,唯獨大餅直直看著皺眉頭,卻並無話開口。

次日星女羞憤之下,便又再次報名廠內,仍是回到過去的工作場地,不過是換了一班待,一個師傅教,一些同處的織工,好重新開始,過去僵掉的人際關係任他去,一切自此從開頭。

這一次進廠,有上次認識過來的,見了她,也是笑臉相迎,過去的前嫌似乎不在。織布車間內收入了五個中年婦女的學徒,星女雖無甚本事,卻事事與人爭強好勝,為了證明自己強於別人,每日慌慌張張以裝動作熟練,產量雖見,然錯誤百出,師傅指出,無奈不改如舊,錯誤累計延續,三個月後便是如此的出徒了。每月拿著全車間低於別人的工資,居全車件錯誤最多的高名不下。離新年半年有餘,照這樣的成績年時攢不下父母二人各2000元的衣服錢,憂而再憂,於是決定更加快速的工作起來,不管慌亂與否,隻求眼前速度。卻仍然不盡她意,遂帶著每日的如何才能加多工資的憂慮,一麵飛快身體動作,一日一日這樣半年堅持下來,半年後忽的胃病、心髒病、過度緊張各種奇異的病症紛紛找上身來,苦痛不堪,身體的病痛倒無什麼,隻是像偶爾的吃錯了東西,心裏的病痛才是難以忍受的最主要的原因。

皺眉頭看了,先歎了一口氣而後有感而發,說道:“憂慮和過度緊張的生活引起心髒病。工作的壓力是憂慮的主要來源。”皺眉頭方要往下說,忽見小雞腸忍不住說道:“你哪來那麼多話,好好聽吧,現在有話說,怕是見了你的病人就要啞口無言,無言以對了!”皺眉頭因而止了聲。

星女性格孤僻,不與人交,臉蛋兒又美,不與眾人同,因而他人認定她高傲看不起他人,使她在人群中孤立,因而蜚短流長不斷。每日早晨起來都要大歎一口氣,想到步入廠門內的流言蜚語,便皺眉憂慮,卻又硬下頭皮,一日一日的忍氣吞聲過來。

下半年,星女自動的在自己上班的八個小時前和後共加班了兩個半小時多,卻又有流言蜚語,說道是:“她裝的!裝那勤力的!”可是半年這樣下來了,從未間斷,連以往看不起星女的主任、班長皆引以為豪,人人談及皆誇獎是:身子瘦弱、意誌力強大。了不起。

工作量漸長,工資雖仍是不高,卻提高不少,讓人歡喜,可想要慢下來卻已不能夠了。漸漸的星女的身子不知怎的,病發心悸,一聽到有人來,便莫名的恐懼開來,心慌、心率加快、心髒跳動不適、不能自主,手腳自覺的慌亂不止,聲音一旦止下,神經方能舒放,不然一直持續。終於在一年後,星女不再出去工作,一心在家不出門見人,隻望能休養過來,可歎天不遂人願。

年近的某一日,星女提及要給父母買過年的新衣服,興興頭頭要陪著二人出門,不料父母一口拒絕,隻說:“我們不用你買衣服,過完年後,你再去找個輕鬆點的活兒。”星女聽了這話低下頭來,高興全無,進入房裏,關上門,蒙頭鑽入被內,心裏酸道:“爸爸媽媽,你們不知道我是提起了多大的勇氣方能陪你們出門,去麵對人群,又是盡了多大的努力去克製自己在選買衣服時不會緊張出醜。我的一番心。你們可知道我為這一天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嗎?為這一天,我的身體都毀了,有可能回不來了,不能再向從前時出門了,我的神經已經異常了。”想完眼淚刷的落下,喉嚨裏哽咽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