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雞腸住的地方偏遠,一如已往的早上九點多時,皺眉頭便往小雞腸家中去。夏日的陽光最好,天氣明朗,罩在頭上暖洋洋的,感恩大自然的恩賜,生活會是多麼美好。
“你不隱形嗎?別人看到了不是很鬼異?”皺眉頭一麵款步前行,一麵含笑問大餅,當作是兩人的聊天。
“隻有你和小雞腸能看到。”大餅心滿意足的呆在皺眉頭肩上,合目帶笑,顯得慵懶而又幸福。
“為什麼?”
“因為我想讓你們看到啊”皺眉頭隻當隨便問的,沒想大餅卻認真了起來,睜目正色言語。
走了不多時便見到小雞腸在門外等著,皺眉頭默契的接過她手中的紙袋。
二人站作一排,照昨日規定好的做來,因而道:“對不起,這是我的錯。”
大餅見二人道歉謙誠,又真真的拿自己當老師敬畏,遂拽了起來,自己並無胡須,卻搞笑的效仿古人捋須,一麵搖頭晃腦的吟誦道:“孺子可教也。”
“我們是孺子可教,你是胡子不可捋。”皺眉頭亦效仿,搖頭晃腦的笑弄了大餅一句,而後挽了小雞腸的手肘,二人得意洋洋的走了。
大餅歪嘴抽動,勉強言語道:“沒沒關係,我不在乎。”
徒步去城裏隻有十幾分鍾,地上的塑料瓶甚少撿到,不過扔掉的廣告宣傳單卻處處皆見,尤其是豪華大超市門口,總要厚厚的撿不少。小雞腸是因工作原因,皺眉頭不靠這個過活,卻也沒有經濟來源,唯一的職業作家,還是自封的,還無麵世。不過是每日幫忙撿廢品來抵掉在小雞腸家上網的錢。
皺眉頭撿起了一冊厚厚的超市宣傳單,東西下麵都標著打折價和原價,隨便翻了翻,感慨的道:“真是什麼樣的廣告都有啊,各行各業。”
“是啊。”小雞腸彎腰起身,目視著手裏的一卡片狀的優惠卷,言語:“可話說回來,這麼多有幾個有用的?”
大餅也來幫忙撿,它或是用嘴叼,或是用雙翅夾,聽到她們談論的,起了興,把撿到的塞進皺眉頭紙袋裏,忙接口道:“那有什麼辦法,沒辦法嘛,除了打廣告,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可打了廣告又不見得有效益,可憐吧。”
兩人抿嘴笑笑。
十一點一到,兩人就各回各家去吃飯。
皺眉頭的家是一縣裏的一村,雖說是一村,卻並不貧窮。家裏也是磚瓦平房。門下壘一低平坡道,三米寬,四米長。水泥坡道麵上有交錯的棱形花紋,下角因有裂紋,而又重新壘過。坡道上方的兩側各壘高了一夏日乘涼的水泥座。再往上的平麵鋪成的入門路。油漆粉刷的鐵質紅色大門,門上,門兩側,瓷磚漫的門楣,皆貼著春聯。走進去正對麵,一瓷磚壘成的高大壁麵,瓷磚大小相等,63塊長方形瓷磚圍成一正方形麵。壁麵兩側各高出正方形麵3厘米,各是9塊樹棕色近正方形的長方形瓷磚,鋪成兩道方便書寫對聯的牆麵,這4厘米是兩行金色瓷磚鋪成的斜麵,與兩麵牆相銜接。麵上對聯書有黑體大字,乃是:
四路來財家興旺,八方進寶福滿堂。
正方形的的瓷磚麵,圖案內容繪有長城的一段,它的一段被紅紙金子的福字貼住。有峭崖上險而生長的一株鬆,有鬱鬱蔥蔥的蒼鬆,有環抱樹叢的飛流直下的兩段瀑布。右上角還標有“長城雄姿”四個黑體大字。
整個牆麵的下方又有三行櫻粉色瓷磚壘高的麵,與以上緊緊相接。
路麵轉進來便見到皺眉頭的媽媽往壁麵一側下方的水溝內倒洗菜水,抬頭一見是自己的女兒,臉色立時沉下,喝到:“又出去幹嗎!”
皺眉頭的母親,四十六歲年紀,家庭主婦,胖胖的身材,一米四的個頭,也是短發,黑
發中生出不少的白發,棕色眼瞳,蠟黃麵龐,生起氣來,黃中泛黑。一平凡相貌,乍一看,便覺母女二人截然的不同。
對視上那可怕的臉龐,皺眉頭默然走過,上了小二級台階,進了北麵正房大屋。這是皺眉頭奶奶的房子,皺眉頭跟著奶奶過活,也睡在一處。房內得一裏間,這可以算作皺眉頭獨有的家,也是家裏的廚房,自己讀書寫作的一切都置在此。前麵是八扇的窗戶,中間是書桌,後麵是小床,置放不用的被子。兩側各是一大一小的櫥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