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題咋就如此多呢?無論什麼問題,明天晚上後便都不成問題了。你瞎擔心什麼?難道還怕他是閻王老爺派回來向你複仇的不成?”金玉口直心快,想好好挖苦他一番,但說完最後麵一句時,卻不禁連自己也打了個冷戰,隨後亦說不出話來。
楚奇見氣氛冷場,金玉稍顯呆板地站在那裏不說話,知道自己有機可乘,急忙掠過身子往金玉懷裏蹭,像個見縫就鑽的無賴:“小玉兒,我還真有點怕大哥的鬼魂找來這呢,說不定他現在就在外麵呢。你就留下來再陪我一會嘛。”
金玉聽他這麼一說,幾乎不敢再往外麵瞧上一眼。心裏雖然清楚楚奇隻是在故意嚇唬自己,但是做過虧心事的人,心裏頭總會有那麼點陰影,再加上女人本來膽子就比較小,因此身子也任由楚奇抱住,雙腳像是釘在地上了一般,再也挪不開一步。雖是如此,嘴裏卻仍是逞強:“你這個死冤家,胡說些甚!小心舌頭被小鬼給扯了。”
迷信鬼神之說,自古有之。封建社會落後的科技水平,使得人們對自然中一些無法解釋的現象,通過主觀的臆想構造一些子虛烏有的神仙鬼怪,正如人們不知人由何來被編出女媧造人的神話故事。乃至在21世紀的落後地區,仍存在著封建迷信殘餘的習俗。但是大自然的奧秘又是誰能一下子便探明得了的呢?正如自己現在毫無征兆地穿越到一千多年前,又有誰能通過現代科技進行解釋呢?
在楚騰沉浸在這些迷信與科學之辯時,突然間靈光一閃,冒出一個主意。既然他們要來謀害自己,我也不能總處於被動狀態任人宰割,必須先下手為強,打亂他們的計劃。而趁現在他們對鬼神之說有點顧忌,便也給了自己機會把握住他們的弱點。
一想到要揭開他們倆的陰謀,楚騰突然莫名地亢奮起來,急切地想知道他們等下見到自己的表情。
房內的木桌又是一陣響聲,隨後傳來金玉微弱的抗拒聲,顯然是嘴唇被堵住無法說出話來。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也。”楚騰學著電視裏頭的古代聖人搖頭晃腦的模樣,悄悄地從窗下移步回房。現在,他還有比看現場直播的香豔片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進房門,楚騰便三不作兩步從靠床的櫃子裏翻出自己穿越前穿著的T恤和牛仔褲來,急急忙忙地脫掉袍子套在身上,再把綁在額上的頭巾去掉,把短發亂糟糟地攏成雞窩狀,整個兒就是邋遢的現代人裝束了。隻可惜這不是女子房間沒有胭脂之類的當做鮮血塗在臉上增加恐怖之效,不然便是楚騰自己往銅鏡上照上一照,也會被自己的模樣嚇壞。
褲兜裏的手機還在,把卸下來的電板重新裝回去,還有兩格電!真是天助我也,楚騰差點興奮得跳起來。
好叻,現在就讓我去替不明不白死去的“楚騰”報仇,戳穿這對奸險淫亂之人的陰謀!
楚騰踮著腳尖,輕飄飄地移到楚奇房門口,站著一動不動。
“啊!”房內傳來一聲淒慘的叫聲,金玉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才緊緊抓住著正在和自己歡享魚水之樂的楚奇的後背,支支吾吾道:“你看……你看外麵,是……是什麼……什麼人在……在外麵。”
楚奇後知後覺地被金玉抓得吃痛,還以為是金玉的疑心病犯了,在那裏胡思亂想,不耐煩地便轉身便嘟囔:“哪有什麼人,你是看花……”“眼”字還沒出口,已硬生生地頓住,因為他也看到門外直立著一條人影,在忽明忽暗的燭燈下飄搖不定,更顯詭異。
楚騰是故意讓他們發現的,看不見的才最恐怖,最容易勾起人的胡思亂想的。就像平時看恐怖片的時候,最揪心最害怕的不是看到鬼的麵目的時候,而是聽著背景音樂感覺到鬼即將出現卻看不到的那段時間。楚騰先讓他們看到身影,是增加他們的心理畏懼感。
所以有人說電視裏的鬼故事,大部分人不是被鬼害死的,而是被自己嚇死的。
果然金玉與楚奇被嚇得慘無人色,但楚奇似乎還是比較理智,拚命捂住金玉的嘴巴不讓她叫出聲來。過了好一陣子讓自己稍微冷靜了些,才壯著膽子喊道:“門外是何方鼠輩,何必在此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