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什麼?”一直連表情都沒有的詩雅突然迸出了這一句,似乎很著急要知道什麼。
“就毀滅掉了。”顧家星含糊地說。
“毀滅?怎麼毀滅的?”詩雅似乎很著急知道什麼。
顧家星望著福利院出神了許久,詩雅似乎感覺到自己失言失態了,從新恢複冰美人的本色,顧家轉過頭來說道:“夜了,咱麼回去吧。”
詩雅神色有點奇怪,但很幹脆坐上了車,其實她手心已經滿是汗。她極其想了解顧家星的這些信息。然而有些話,顧家星是永遠不會說出來的。詩雅認為隻是時間問題。
顧家星一邊開車思緒卻不斷流轉,那時的自己已經決定好了把命豁出去,以報家芳一粥一飯之恩,勢要暗殺院長,他異常清楚校長的起居作息,在一個無星無月的夜裏,顧家星回到福利院,福利院的保安並沒有因為有女學生被殺而作任何的增強,大門口依然是那個半聾的老頭兒,教職工宿舍區任人自出自入,院長房間燈火通明,總不怕那些無主孤魂半夜敲門,但顧家星今夜要做一次惡魔,把這個草菅人命的賤人手刃挖心,顧家星來到院長房間窗前,從窗縫裏看過去,院長正抱著院裏的第二凶的女人龍老師在調情,第一凶是灌顧家星臭粥的女人,這個第二凶,稍懂點事的孩子都管她叫龍母,因為她整天凶神惡煞,手中有根泡過飯堂潲水的藤鞭,孩子稍有不從,藤鞭立至,一鞭下,仿似觸到高壓電流,整條腿或手臂全是麻的,要是出血了就更慘,鞭子上細菌多,發炎後一個月也好不完全。龍母不漂亮,看上去很老,臉上的凶狠表情太多所以有好幾條皺紋,聽說她一直沒老公,孩子們說他老公肯定被她吃掉了,以至於連骨頭也吞了,所以沒人再能找得著。她唯一的好處是胸部特別巨型,和她脖子上那顆頭顱差不多大,所以我們常常又在背後稱她“三頭龍”,她常以此為傲,對胸前的頭顱從不加束縛,常常要破衣而出一樣,我們孩子看了覺得極惡心,因為她身材矮小,看起來很難成比例。
院長和她搭上,顧家星毫不覺得奇怪,顧家星顧慮的隻是但隻把院長幹了,還是讓他們同赴黃泉而已。顧家星最終沒有下手,他認為“三頭龍”隻是胸部大得畸形點而已,實在罪不至死。但顧家星並沒離去,他躲在了閣樓下,他說不清為什麼沒離開,也許顧家星就是這樣一個不把事情辦好不罷休的一個人。
顧家星在樓梯下睡了一覺起來後,他感到異常的渴還有餓,身體很熱,卻覺得很冷,顧家星摸摸自己的額頭,真是糟透了,竟然又發燒了。上一次發燒已經是一年前,難道福利院真有什麼奇怪的力量?怎麼自己一回到這裏就發燒?顧家星很想去找點水喝和找點吃的,但他不敢離開,這個時候他就更想念自己過往在雜物庫裏給自己送飯的家芳。他要緊牙關忍著,從早上熬到晚上,奇怪的是直到晚上十點,院長的房間仍未亮燈,想必今晚院長是不會回來的了,一直等到淩晨兩點,依然沒有人回來,顧家星失落無比,滾燙的身體快熬不住了,但顧家星依然不想離去,他的仇恨燃燒得比身體滾燙,但也必須去吃點東西給身體降降溫了,否則腦袋燒了,別說複仇,自己還有沒有命都難說。顧家星偷偷到飯堂廚房,把煮粥的大鍋傾斜,分布鍋四邊的粥水彙成一口,緩緩豎著鍋流進顧家星嘴裏,喝下了這一口粥後,顧家星感覺精神了一些,於是再到處找找能果腹的東西,找了半天卻隻找到一個大蒜,就再找不到能夠塞牙的東西,吞了大蒜後,隻好往水缸處多舀幾口水喝,感覺就不太餓了。重新回到樓梯處時,顧家星竟然看到院長竟從樓下下來,顧家星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心想這個老賊肯定是在我找吃的時候回來的,但是奇怪的是這麼晚,他還要下樓,要去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