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久辰敬了杯酒,道:“你是神醫,定會治好的,是嗎?”
“可我不是菩薩,我治病是有條件的。”柳方治道。
“什麼條件?我的症狀又是什麼?”李久辰問道。
“你會產生幻覺,把不好的當成一場夢。現在還隻是小問題,你至少會偶爾清醒。你體內存留的毒氣要是不排除,總有一天你會肝腸寸斷。”柳方治道。
張雪辰緊跟著問道:“你的條件是什麼?”
“這個嘛,我還沒想好呢!”柳方治道。說著又自顧的喝著酒,一副漠不關心的表情。
“你要是一直沒想好,他豈不是要死!”張雪辰道。
“人哪有那麼容易死。小姑娘,他真是你的新郎官?”柳方治道。
“哼!”張雪辰把臉一側,不再和他說話。
“暮雪,不要緊張,我沒事的。”李久辰看著她明亮的雙眼,微笑道。
他舉起酒杯,對著柳方治道:“大師,我敬你。”
柳方治點點頭,淡淡笑道:“你該走了!”
李久辰還沒來的及問他緣由,門外就響起了莞爾若弦聲音。
“請李公子到花穀一續。”
門外,月光如雪,清脆的鈴兒聲宛若天籟。鈴兒聲停,隨從的女孩站成了兩排,手上都捧著一束花,一頂轎子停在中央。
花如月,月如花。月冷月淡,花美花香。
一個小女孩進來,手裏捧著一束梔子花,喏喏的走到李久辰麵前:“這是我家小姐送的公子的花。”
純白的梔子花,春末夏初的憐兒,又是誰會送給李久辰呢?
李久辰接過花束,嗅了嗅花香,看著那個小女孩,歡喜道:“你叫什麼名字?”
“他們都叫我小芍。”女孩低聲道。
“小芍,你知道這是什麼花嗎?”李久辰問道。
小芍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它叫什麼,我隻知道它很香。”
“那你喜歡嗎?”李久辰道。
女孩低著頭不說話了,因為她已經說了太多話。
李久辰見她不說話,便道:“你去告訴你們小姐,花雖香,我卻不能接受。再順便問問我可以把花送給你嗎?”
小女孩跑出了門,再沒有進來了。
門外傳來聲音,“請李公子到花穀一續。”
李久辰喝了口酒,無奈的看著張雪辰。
“人家邀你做客,你最好不要拒絕。何況還在別人的地盤。”張雪辰道。
李久辰自然知道這些,但他也知道是什麼人邀他。自古多情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柳大師,我們走了,改天我再請你喝酒。”李久辰拉起張雪辰的手走了出去。
轎停,他們下了車,萬花莊的牌匾在月光下隱隱發冷,朱紅的門禁閉著,也沒有侍衛。
李久辰環顧周圍卻沒有看到小姐的轎子,他問道:“你們小姐呢?”
“小姐早已進莊了,公子也進去吧!”
他們走到門口,門便開了,“是李公子吧!”
李久辰點點頭。
“請進!”
他們進來又有人帶著他們走,仍然是一個小女孩,她提著燈籠發出暗淡的光,指引著前方的路。但他們隻能借著月光隻能看到冷冷的牆壁,冷冷的花。
走過長廊,走過桃林,走過小橋,再轉角上樓。
“李公子,就是這裏了。”小女孩道。
“嗯,勞煩了。”
屋裏發出飄搖的燈火,亦如黎明盛開的花朵,美而不可觸摸。
李久辰輕扣門扉,發出清脆的聲音。
門開了,燈火俱滅,從中走出一個小姑娘。
她說道:“小姐說今天太晚了,叫我先給你們安排房間,明日再敘舊!”
“那多有打擾了!”李久辰道。
小姐為他們安排了兩間房,各自更衣入睡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