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分鍾以後,張森飛終於衣冠不整地姍姍來遲。
看到我他瞬間一愣:“小明,你怎麼回來了!?……你就是新郎!!這是怎麼一回事,誰能給我解釋一下?”
萱姐不耐煩地道:“哎呀,先別說了,那些客人都等得不耐煩了,這些可都是全太原有頭有臉的人物,看在我們小店幫的麵子上才來的,先把儀式搞定了再說。”
我們幾個開始忙不迭往禮堂裏趕,接下來的儀式並不值得贅述,我和苗豆就跟倆演員似得,司儀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
不過,就在儀式達到高潮的時候,卻發生了一個意外,這個意外是我刻意造成的,但我也不得不那樣做。
司儀說:“苗豆豆小姐,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你的丈夫,對他忠誠直到永遠嗎?”
“我願意!”苗豆毫不猶豫地回答。
司儀滿意地點點頭,鄭重其事地看向我:“王小明先生,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你的妻子,對她忠誠直到永遠嗎?”
沉默三秒鍾後,我說:“我不願意。”
全場一片嘩然,所有嘉賓都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交頭接耳起來,全然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模樣。
苗豆聽我這樣一說,原本充滿了幸福的笑臉一點點冷卻下來,沉默的低下了頭。她心裏很明白我為什麼會這樣回答,是的,全世界沒有比她更明白的人了。
這個司儀,一輩子主持過不下300場婚禮,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當下也不知該如何化解為妙,目光求助般落在台下苗陸的臉上,後者給以他一個無所謂的表情,司儀這才稍微鎮定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立馬跳過這個環節,緊接著到了下了一個倒香檳的環節。
……
等晚宴徹底結束,已是深夜時分,我被幫裏認識的或者不認識的人灌了很多酒,即便有張森飛給我打掩護,替我擋下很多,但我依然不負眾望地喝斷片了,直接從這天晚上睡到第二天夜晚來臨,醒過來後發現自己仍然睡在苗豆的房間,苗豆好像從未離開過似得,一直守護在我床頭。
見我醒來她立馬把事先準備好的醒酒茶遞給我,我暈暈乎乎把它喝完,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喝醉之前都幹了些什麼,這真他媽是斷片了!
但是我跟苗豆已經結為夫妻的這件事情是沒有辦法忘記的,雖然我們結婚了,但是我暫時不想跟苗豆住在一起,決定到地下酒吧去,沒人規定新婚夫妻就必須睡在同一個屋。
也不知道鄭大錢跟猴這倆人怎麼樣了,還住不住在那裏,更讓我牽掛放不下的是麗麗,身為她的哥哥,我這麼久沒去找她,她肯定傷心難過到了極點。
這樣想著,我迫不及待的下床往出走。
“你去哪啊?”苗豆在後麵想伸手挽住我,但手伸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孤立無援地定在空中。
“去地下酒吧。”
“別!……別走好嗎?我們倆……還沒洞房呢。”苗豆用懇求的語氣挽留道。
“我去哪用得著你管嗎?”我故作冷漠,來到鞋櫃旁換起了鞋。
“老公,你去哪我自然管不了你,但是……但是你不想知道我爸和你爸之間的事情嗎?”
我換鞋的動作頓時止住,心中忽然升起一團迷霧。
說實話,對於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自稱是我父親的單刀浪人,我絲毫不敢興趣,說白了,我隻不過是他一時興起,製造出來的野種罷了,而我媽也隻不過是他曾經耕耘播種過的一塊土地而已。
不過對於他跟苗陸之間怎樣從拜把子兄弟變成如今的拔刀相向,我倒是很有興趣了解一下。
苗豆看我產生了猶豫,覺得挽留我有希望,立刻趁熱打鐵道:“來,你先坐下,聽我慢慢講,但是啊,我有一個小要求,你要是答應我我就講給你聽。”
苗豆表現得唯唯諾諾,自打我回到小店幫的那一刻,她就一直用這樣的卑微的口吻和我說話,曾經那個叛逆如《青春期》裏程小雨的苗豆,早已經不知去向。
她後來說:我之前做過太多對不起你的事,自從你死而複生和我結婚以後,我便決定這輩子任你擺布,對你忠貞不二,算是對曾經犯過的那些錯的彌補。
這是苗豆自殘雙目之後對我說的,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