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磨磨蹭蹭,趕十點的時候剛好達到歡樂穀。當我看到門口停著的那輛白富美的時候,我知道,苗豆已經先我一步到了。
下了車在門口發現了萱姐。她向我招招手,我像個孩子一般跑了過去:”萱姐,你怎麼在這兒?”
她說:“苗豆讓我在這兒等你,她在摩天輪上呢,你快過去吧。”
我說:“走,我們一起進去。”
“不了,她看起來心情不太好,你還是自己去吧。”
我聳聳肩膀,隻好獨自一人前往,向著巨大的摩天輪而去。它就像是一個高聳入雲的風向標,指引著我前進的方向。它不停地旋轉著,旋轉著,慢速而又優雅。
我來到它的腳下,撿了張幹淨的椅子靠著,等待它停止的那一刻。
一個管理員走過來問:“您就是王先生吧?”
我點點頭說是。
他隨後向遠處揮了揮手,摩天輪在幾秒鍾後緩緩停止。這時我才發現,所有的房間裏麵都空著,整個龐然大物被苗豆一個人獨占。
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也能使摩天輪為她一個人而轉動。
她透過窗戶向我招了招手,我走過去,進了包廂裏麵。
旋即,窗外的風景開始上升,機器又運轉了起來。
我坐在苗豆對麵,二人相視無言,目光也未曾相接。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晚禮服,給人一種嚴肅莊重的狀態。
不知道轉動了多少圈後,她還是沒有開口說話的打算。我開始有些沉不住氣來,隻好打破沉默,說:“從我們認識到現在這麼長時間了,還沒給你買過任何禮物,想想還挺慚愧。雖然這禮物是用你給我的錢買的,但也算我的一份心意。”
苗豆接過我遞出去的巧克力:“怎麼突然想到給我買禮物了?”
我說:“打開看看,你一定喜歡。”
她打開後,看到了我放在裏麵的那七張照片,臉上沒有顯示出任何異樣的表情。
接著她撕開一枚巧克力的包裝,放進抹了唇彩的口中。這雙唇曾經被我吻過無數遍,我以為它會是屬於我的私有物,現在我感到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
她還是不說話,這使我感到惱火。
“你跟朱帥昨天都幹了些什麼?”我強壓下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怒火,假裝鎮定地問。
“不是都被你拍到了嗎,難道你看不出我們在約會?”
“為什麼?”
“朱帥是醋幫的二當家,你不知道吧?我出賣了自己的肉體,他答應離開醋幫,幫助我共同對抗醋幫。”
“出賣肉體?”
“恩,我和他做?愛了。”
這句話如同晴天的霹靂,震得我好半天大腦空白。
而苗豆添油加醋道:“這是我的第一次,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好。很痛,一點也不爽……”
“你什麼意思?”我徒然站起,失控地怒吼,打斷了她沒說完的話。
而苗豆鎮定自若:“怎麼了,允許你和其他女人做?愛,就不許我和其他男人做?愛啊?那天晚上你和張叔的馬子搞,以為我不知道?”
“何必呢?”我說,“女人的第一次可比男人的第一次重要多了,你為了搞垮一個微不足道的醋幫,寧願出賣自己的貞潔,何必呢?”
“我就是要董冪那個臭娘們不得好死!直到她死的那一天,我要讓她碎屍萬段,讓她死不瞑目,就是要讓她粉身碎骨!”苗豆突然提高聲調,語無倫次地吼道,話語中充滿了憤怒。
接著我們再次陷入一場持續的沉默,我扭頭安靜地看窗外上上下下的景色,心情複雜無比。
“我們分手吧。”我說。
“你可別後悔。”
“就算後悔我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說完我用內力打破了窗上玻璃,回頭對苗豆說了一句:“你自己慢慢玩吧,我先走一步了。”就從高處挑了下去。
高度距離地麵有十來米的距離,我把鬥氣集中在雙腿之上,形成了一個無形的金鍾罩,雖然無法抵擋子彈或者刀槍,但足以抵消重力對我所造成的傷害。
我雙腳穩穩紮在地表,還是感到有些許的疼痛,不過和心中的傷痛比起來,就顯得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