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群小朋友中,一個高大的身影突兀的站著,看來是個教練之類的人,那人見我進來,熱情的跟我打招呼。
我問:“你們這兒就教些小朋友麼?”
那人說:“小朋友在這個廳,成人在裏麵。”
他指指裏麵的那扇門,讓我跟他進去。
那是一扇厚重的木門,門被推開的一刹那,眼前的場景叫人印象深刻。
一群身穿黑色道服的漢子圍城了一圈,中間兩個人正在互相摔跤,不時發出悶悶的撞擊地麵的聲音。
人群中一個身高馬大留著八字胡的老男人引起了我注意,他盤著手,表情凝重看向場內,他一定是館長之類的人物了,因為從其身上我看到了馬曉晨父親的影子。
那人見我進來,立刻拍拍手,高呼一聲:“歡迎新人!”
他們立刻擺出整齊的方陣,做了一套動作,每一下都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口中喝聲不斷,極具震撼力。
我被他們歡迎的形式感動了,當下決定就是這裏了!
由於我之前在馬曉晨的武館裏訓練過,所以還算有些功底,館長了解了我的身體情況後,決定讓他們裏麵年齡最小的一個成員和我練練。
他叫毛亞坤,據說此人和我同歲,但是,腹肌已經練成八塊,相比之下,我雖然每天堅持做俯臥撐和仰臥起坐,但肌肉就像全球股市一樣,起起落落,稍一倦怠就會萎縮下來。
對決開始前館長說:“點到為止,誰先一本,誰就贏。”
“一本”原來是柔道的專業術語,發展到現在,很多道術都借用了這一術語,要不是我之前經常去馬曉晨的武館裏玩耍,也不會知道這一感念。
大概的意思是,把對方甩出去,壓下去,或者控住他使得沒有反手之力,就能得到一本。
這場在眾目睽睽之下的solo很快結束,結果是我一個背摔直接把毛亞坤像麻袋一樣扔了出去。
他的背部砸在地板上發出一聲強烈的悶響,於此相呼應的是全場接近窒息的安靜。
——如教科書一般的一本,我拿的輕而易舉。
因此就連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竟有如此強悍的力量,但我盡量表現出鎮定,好像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事實上我的內心已經波濤洶湧了,就好像蜘蛛俠第一次發現自己擁有超能力的那個時刻一樣。
是金坷垃,沒錯,一定是它!想起之前在酒店我輕易就把廁所的門板拆了下來,現在能輕易的把毛亞坤撂倒也就不足為奇了。
那個館長卻緊鎖著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接下來我報了名,交了一個月的學費,這時候接到了鄭大錢打給我的電話,說苗豆來找我了,叫我馬上回去。
我一聽,立刻歸心似箭地和他們道別,經過猴所在的那個網吧的時候,進去找了一通,發現他果然還在這裏。
我問:“你還想玩到什麼時候?”
他眼窩深陷,眼袋發黑,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說:“昨晚就想回去,天太黑找不到路。”
然後他下了機,跟我一塊回去。這個人很麻煩,說自己一天沒吃東西了,要吃飽了再走。
我說:“那我先回去了,有要緊的事。”
猴說:“我不認路,沒你帶回不去,吃完了再走,我請你。”
我一氣之下把他拎起來,然後再重重摔回地上,問:“還吃不吃了?”
猴連忙擺手:“不吃了,不吃了!”
出了網吧,猴已經完全記不得自己住的地方怎麼走了,我確認他是一個十足的路癡。
回到那處老宅,發現門前停著一輛紅色尼桑。推開院門,進入地下酒吧,苗豆和張叔以及鄭大錢都在裏麵坐著喝酒,旁邊還站著一個麵生的家夥。
苗豆對我的行為很不滿意,一見麵就劈頭蓋臉罵道:“不是叫你別到處跑嗎,怎麼不聽?”語氣跟吃了火藥似的。
我心說還不是為了你我才去找武館的,但是嘴上卻說:“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苗豆顯然不吃我這套,她一臉嚴肅認真的表情:“從現在起,一個月之內不許出這個院子,聽明白沒有?”
我很討厭別人對我發號施令,屬於那種不願命令別人,也不希望別人命令我的那種人,即便是身為美女的苗豆,這樣跟我說話也讓我內心深處感到排斥。
但既然拿了人家的錢,就得聽人家的話。
於是我隻好向她保證,連說了五個“好”。
“好,好,好,好,好,不就是一個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