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一身睡衣在電腦前,素顏白裝,樣子懶散,始終不肯相信我們鬧出了人命,以為我在開她的玩笑。
我就坡下驢也當自己在說笑,過了一會,不遠處的鄭大錢忽然冒出一句“媽的,馬曉晨太他媽不是東西了!”
我連忙扭頭問:“怎麼了?”
“找她視頻居然不鳥我,裝什麼裝!”
我竊喜不已,心說:廢話,人家正跟老子溺著呢,哪有空搭理你!
我對馬曉晨說:“你怎麼沒去上課?”
“今天是周末啊。”
原來是這樣,自從高考之後,我的世界裏已經沒有了星期的觀念,每一天對我來說都在放假,每一天都是周末。
現在我唯一能揮霍地起的東西就是時間了,於是又揮霍了幾個小時,不知不覺地睡著。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張總親自來喚我們起床,我們仨換了鞋,在他的帶領下上到高層的一間餐廳。
房間內很是華麗,正中央的桌子上擺放著璀璨的金色器皿,後麵坐著一位身穿白色長裙的姑娘。
我差點沒認出來,她就是苗豆!換掉短衫長褲的她,簡直和之前的假小子判若兩人。
讓人奇怪的是,在黃河公寓裏的時候,沒覺得她頭發有這麼長,也沒覺得她胸部這麼大,更沒覺得她皮膚有這麼白。
特別是在她笑起來的時候,在璀璨燈光的映襯下,那張小臉別提多醉人了!
張總讓我們就坐後便掩門而出了。
“餓了吧?”苗豆問。
“恩。”我如實地點點頭,樣子有些拘束,身處這樣的環境一時難以適應。
鄭大錢卻滿不在乎說:“這兒讓抽煙不?”
“隨便。”
於是鄭大錢掏出根煙給自己點上。
苗豆招呼服務員上菜,也給自己點了根煙,是那種細長的女士香煙。
我問:“苗豆,你頭發怎麼突然就變長了?”
“接的。”她隨手把自己的長發往後一撩,“漂亮不?”
“漂亮。”
說話間菜被端上來,我早已饑腸轆轆,也不知道菜裏是什麼東西,拿起來就吃。
苗豆卻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們的吃相,麵帶笑意,自己始終卻隻吸煙,拿出來我的那支中性筆問:“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
隻要長腦袋的人都應該看得出,這是一根筆,於是我有種智商被強·奸了的感覺。
“這難道不是一支筆麼?”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我沒有使用肯定句。
“這的確是一支筆,但是還有一個作用。”
“什麼用?”我問。
鄭大錢和猴自始至終專注於解決麵前的食物,可能他倆看得出來苗豆對我有意思,我對豆苗也有意思,所以並沒有插嘴其中。
“我可以告訴你,但為了我們不被警察抓,今後你們仨必須聽我的,好嗎?”苗豆語氣溫柔,這樣的口吻想必沒有人會拒絕。
我想除了聽苗豆的,已經沒有其他的可能供我選擇了,隻要她不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讓我殺人放火,強·奸未成年少女,我不反對跟著她混,於是點了點頭。鄭大錢也點點頭,猴嘴裏含著吃的,含含糊糊恩了兩聲。
苗豆把煙屁股掐滅在煙灰缸中,拿起了中性筆:“這其實是一種能量轉換器,可以把無機物轉換為可供人體吸收的能量。這無機物便是氮、磷、鉀三種,而產生的能量叫做金坷垃。”
“金坷垃,那是什麼東西?”我一頭霧水。
“呐,就是筆芯裏的黑色油墨。”苗豆把筆橫在麵前,“可惜,隻剩這麼一丁點了!”
“這有什麼用呢?”金坷垃聽起來有點像是種莊稼的化肥,這玩意該不會是肥料吧。
“這種能量會使人體內的線粒體產生一種類似於三磷酸腺苷的能量體,不過,效果卻是三磷酸腺苷所產生能量的無數倍。”
幸虧我高中學的是理科,不然一定不知道她在講些什麼。線粒體我知道,是生物細胞內供應能量的來源,至於三磷酸腺苷我記得非常清楚,甚至還知道它的分子式簡稱是ATP,就是線粒體所產生的能量。
之所以如此記憶猶新,是因為我們的生物老師是個美麗的少婦,上別人課的時候我都是昏昏沉沉,一旦上生物課,我就特別精神。有一回問了她關於ATP的一道題,她當時身著一件白色抹胸製服上衣,事業線在她低頭的時候清晰異常,叫我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