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地上爬起來,撣了撣屁股上的土,一看四周全部都是王樵夫,也不管方向,扯著嗓子朝天喊,‘‘王丈人,回家啊,王丈人,別下棋啦,王丈人……’’才喊幾句就聲嘶力竭,我做回地上,額頭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躺下來,都不知道現在幾點了,真是夠熱的。
如我所料,什麼都沒有變化。聲音傳播是有限的,並且,隨著距離的擴大,越遠就越模糊。我在身上掏了掏,果然除了身破衣服,和之前放進去的棗核,連張紙都沒有。轉到最近的一張棋台,我把棋盒拿起來倒出了裏麵的一堆,又輕輕的掀起棋台,還是什麼都沒有。兩個下棋的人像是旁若無人,絲毫不受我影響。我把棋子整理好,拿走了棋盒。盒子像是水晶什麼材質的,透明的,圓圓的像是金魚缸,我舉起對著太陽,調試角度,發現盒子可以聚出一個焦點。
隻是好像沒什麼用吧。
我再次掏了掏衣服內兜,把棗核放好,卻無意,從右手袖口中掉出一張紙。字體和帶我進來的那本書字體有些相像,卻更為古樸,典雅端莊,筆跡清晰,卻讓人看不清。上麵寫著,‘‘歸’’一個大字,紙邊緣發黃,還有些破損痕跡,隻是墨色依舊如新。我猜,十有八九,這就是道具了吧。隻是不知道怎麼用。進來的時候那本書說好了危險是沒有的,我就放開手腳去試試了。
我輕輕的繞到王老頭身後,躡手躡腳的,到了地方馬上站直,把那張紙從王老頭前麵放下去,確保老頭第一眼,能看到字,而且是正眼看的,而且滿眼都是這個字。老頭果然乖乖的放下手中的棋子,慢慢的說了一句,‘‘回去吧,回去吧,家書都來了啊……’’我也不知道他剩下的那些話再感慨什麼,嘟嘟囔囔的。老頭剛一站起,這整個就消失了,仍然餘下千千萬萬的無盡棋局。難道,我要一個個的找過去嗎。
太陽有點曬,我想我不是太陽曬的有些昏昏沉沉,是有些餓了。找了個最近的正在吃棗子的一桌棋局,問也沒問,直接拿了兩個棗子,童子和老頭也沒怎麼搭理我。畢竟我已拿了棗子就馬上蹲地上啃起來了。我還是有些羞恥心的。
這樣吃了好多棗子,確定自己不會餓死的時候,我先坐在樹下休息了一下,順便想想該怎麼出去。散步,遛彎,跑跑跳跳,做廣播體操,又看了幾盤棋確認我真的看不懂,又拿了幾個棗子吃,棗核隨便扔了。日漸西,我還不知道怎麼在這種地方過夜,連個山洞都消失沒有了。估計下午兩點鍾,不早不晚,隻是不能再這樣漫無目的的拖下去了。
趁著日頭正高,我從一棵椴樹爬上去,還好這棵樹沒有被人工剪過樹枝,長的圓圓的糙糙的,可以慢慢爬上去。找了個適合久坐的穩定的樹枝,稍稍清理了一下,我就下來了。我拿起棋盒,把裏麵的棋子都倒出了,揣著棋盒就上了樹。我把棋盒用藤固定好,比劃了一下,去除了多餘的枝葉和藤蔓,確保最好的光度。固定好後調整了位置,聚焦,在焦點下方,我放了一塊衣料,希望能夠快點引火。衣料下麵有樹枝剛好架住,我坐好,坐等,手裏拿著那張紙,還好紙沒有被汗水沾到,坐等火。
等了十幾分鍾後,感覺我的頭發都要熱的起火了,我終於看到布料上起了星星的小火花。我把紙輕輕的放進去,紙的邊緣沾上了火花,星星之火在殘破的邊緣慢慢燃起,我用棋盒當容器放著紙,從樹上下來,小心的走到一處稍微空曠的地方。火還隻是燒到了邊緣。
我輕輕的動了幾下,好讓火燒的更大一點,等一場大風來的時候,把紙拿出,灰在四處散。紙燒完了,道具沒了,要麼順利過關,要麼困在這裏到死,不成功,便成仁。緊繃的神經瞬間鬆開,我累得往後攤到在地上,也不管有沒有石頭野草。累得直喘氣。
太陽旁出現了一串的光圈,我不禁用手遮擋,有些灼眼。感覺頭暈暈的。
四周,青煙四起,飄散,看樣子是成功了。隻要有風,灰塵就能到,至少在這裏,灰塵是無盡的。淡淡青煙後,一個笑眯眯的王老頭站著。
不過靠焚燒道具,而且還是在沒什麼證據,單憑無依據的猜想下,用燒紙的方法破解了,不知道設計者是有多麼偏激,簡直是偏激的難以想象。
幻境還沒有破除,因為王老頭已經在我身邊了,然後,我就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