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床上起來，感覺頭有點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為什麼，心情也是說不出來的沉悶。外麵天是亮的，我拉開窗簾，陰天。胸骨這塊地方也有點難受，像是什麼東西塞住了，隱隱的痛痛的，讓人難受、煩躁。我將窗簾拉回去，窗簾是灰色的，並不是很厚，雲也是灰色的，並不是很厚。總感覺什麼東西，堵在了心裏，或者說堵在了腦子裏。
我倒了一點水，到杯子裏，喝了一半，放下，放到書桌上。現在還早才7點鍾。因為有點難受，所以不想吃早飯，因為所以，有點像是偷懶的借口。桌麵太亂了，昨晚上沒有整理，所以我把餐巾紙全部扔到紙簍子。整理本子、畫冊、紙筆。果然一運動起來，就有點燥熱，加上胸口的煩悶，想開電風扇涼快涼快。我走過去剛把插頭弄好，想了想還是把它拔了，畢竟才早上7點啊。
總之先找點事情來做。我從書桌上方的書架拿了本書，看了幾頁，又沒有了耐心。滿頁的文字更加的煩躁。我把它關上，重新插了進去。但是突然感覺這種事情曾經發生過，可我就是想不起來，我又重新拿回來，看它的封麵，再看最後一頁，再看封麵，就是想不起來想不起來。這時候感覺這種同樣的事也曾經發生過，隻是我想不起來，但是我就是感覺他發生過、它存在我的記憶裏可，我就是想不起來。所以我順著這本書，往上想，這是一本無聊的書，灰青色封麵，沒有售價。我再打開，卻發現裏麵的每個字我都認得卻難以理解句子，這從來不可能發生在中文書裏，特別是我經常看的中文書。
感覺頭越來越昏昏沉沉，更加煩悶難受想吐又沒有東西吐不出來。我站起來想活動筋骨，感覺世界變成黑白色，感覺我忘了一些東西、很零碎的東西，像是這本書是哪裏來的、我的搪瓷杯子什麼時候開始生鏽的，還有一些很重要不容忘卻的東西。但是我卻忘記了。
我竟然忘了這個東西，我實在是想不起來，由此我感到很罪惡。然後更加的壓抑，像是氣球被壓到爆炸極限之前的那個點，感到無助，感到孤獨。
我又一屁股坐了下來，感覺吃不下東西、感覺思維僵硬、感覺外麵要下雨、感覺忘記了什麼。我從書架上拿下了兩本書，拚命的翻找。卻還是什麼都看不懂。我拿下更多的書，直到把書架掏空，卻還是沒有辦法改變現狀，我起來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我也不知道我要幹什麼，隻是有種希望忽然生起了。我按著手機它卻不亮，我確定是沒有欠費沒有摔壞沒有電量不足，但是它就是不亮。我把手機放回去，重新又一次坐回凳子。我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現在我難以找回，甚至像是一夜之間退化了一樣，智力體力都退化了。我把一本小冊子拿起，摔下，摔到桌子上。似乎這是種有效的宣泄。我把一本書摔到床上，啪。然後甩了另一本，啪。到地上。然後摔了另一本，狠狠地，啪。在地上。然後我開始兩本三本四本的往地上扔。桌子上隻剩下一本的時候，那本青灰色的書，我看到我的搪瓷杯子掉到了地上，在書的另一個方向。那半杯子水倒了，杯子沒有碎，裏麵的水碎了一攤。我並不打算把杯子撿起，我抓起最後一本書，抓起它的書脊，它向著地上的那一攤書飛去。花朵對著地麵飛舞，蝴蝶向著地麵盛開。我似乎聽到了雨聲，聽到了同心情一樣沉悶的雷聲，等下我就把窗子打開，我想似乎感覺是好點了。雖然還是沒有想起來。
一張淡黃小紙片，卻不順從這本書飛了出來。在沒有風的空氣裏，搖啊搖，擺了幾下，卻落到了另一攤海裏水裏。瞬間紙就濕了，墨水慢慢的散開，字的筆畫邊緣從平滑變得布滿荊棘。我蹲下，像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把它從水中揀出來撈出來，黑色的墨水還是黑色，隻是邊緣散開，有灰色墨水上麵寫著字。眼淚忽然就流了下了淌了下來
Mama
Mama